“我的煎蛋!!”
兩分鐘後,餐桌旁,安室透的麵前擺放著他的早餐——麵包,牛奶,煎蛋。
他逐字逐句地查看那封郵件,隨著眉頭的蹙起,也逐漸停止了咀嚼。
他將吃了一半的麵包放下,看著一行行排列緊密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手機屏幕上的頁麵突然跳轉為來電通知,上麵顯示的名字過於熟悉,於是他果斷接通。
就算好友今天沒有聯係他,收到了這封郵件以後他也會主動聯係對方,所以也算得上是剛剛好。
“喂?”
“是我,有什麼事嗎?”電話是對方率先打過來的,所以即使有重要的事準備說,安室透也還是體貼地為好友留出了足夠的時間。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我跟諸星聊過後,知道了點有趣的事。”
“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的嗓音是他最為熟悉的一道聲音,安室透的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出了另一個畫麵——兩人對立而視,隱隱形成對峙,氣氛隨著話音愈發焦灼似乎連空氣都隨之凝固,即使最後靠著有關冰淇淋的話題成功將其中一方的注意力轉移,但那份緊張感卻遲遲無法消解。
安室透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三個人的任務現場卻到了四個人,他知道那絕非好友的本意,更大概率是無奈之下的妥協。
麥芽威士忌是個公認棘手的家夥,不過他在組織中並不算活躍的那一批,所以刻意回避的話也還算好處理——但是如果是被單方麵纏上了,那可就是另一番境況了。
跟一群窮凶極惡的罪犯打交道本就是走在刀尖上,更何況是被一個罪犯中鼎鼎有名的神經病盯上。
“麥芽當時殺了的那個營救對象,很有可能其實已經叛變了。”
好友的聲音喚回了安室透飄走的思緒。
“……叛變?”他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那幾個字。
“嗯,不過我們就是正巧碰上隨口聊聊,他也沒詳細跟我說。”諸伏景光話音一頓,又說:“任務失敗的責任本就不在諸星大,如果那個人真的已經叛變,那個任務就也不能算作失敗了。”
安室透若有所思,“那隻要關注一下近期諸星大會不會拿到代號,就能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好友今天的一絲反常,諸伏景光試探性道:“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安室透用筷子輕輕戳了戳餐盤裡的煎蛋,“不過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新任務,朗姆讓我協助麥芽搶一樣東西,從收集情報到製定計劃再到配合執行,總之我要全程參與。”
“嘶……那家夥真的會按照計劃行事嗎?”
安室透沉默下來。
他看著擺在餐盤裡的煎蛋,正麵的熟度不差分毫剛剛好,但是隻有他知道,其實背麵已經是一片焦黑。
表麵上似乎還看的過去,但是誰都說不準背地裡還會糟到什麼程度。
穿著熟悉的藍色外套的身影被麥芽帶來時的錯愕和兩個身影一同離開時的擔憂仿佛還近在咫尺,在這一刻他的心頭突然無法抑製地浮現出看著兩個背影遠走時的憂慮。
所有人都知道麥芽威士忌是顆定時炸.彈,所有人都對這顆定時炸.彈避之不及,但是炸.彈現在不偏不倚地地砸了過來,就不得不早作打算了。
炸.彈這種東西,按照他們某位同期的說法,當然還是越快拆除越好。
或許是太久沒聽到回應,話筒裡傳來一聲遲疑的問詢:“嗯?”
“配不配合的吧,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坐在餐桌前的金發青年輕笑道:
“如果我給他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會失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