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睡的不深,幸村精市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就迷迷糊糊醒了。
“姐姐你餓不餓?”
隨後感受到一隻溫熱的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下明理更清醒了,“咳,發燒的難道是你嗎?手怎麼這麼熱?”
“或許因為剛才一直在壁爐邊。”
明理眨眨眼隻能看到他的輪廓,“幫我把窗簾拉開好嗎?”屋子裡實在太暗,隻有外麵從門縫中透進來的一束昏黃的光。
“其實拉不拉開都差不多。”雖然這麼說但是依言拉開那邊的落地窗簾,見她清醒了又將屋中的燈打開。
明理閉眼適應了兩秒才重新睜開,然後明白他的意思,外麵還是一片漆黑,但是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哇偶。”發出一聲毫無感情的感歎,她渾身空乏的很,慢慢坐起身還有點愣神。
“在這個季節也很常見。”幸村精市走到床邊,打量她一番覺得她的臉色比昨天好很多,“姐姐你還難受嗎?我做了午餐要嘗嘗嗎?”
“你做的?”明理來了精神,看向床頭他剛進來放下的兩盤東西,裡麵有兩個超大size的三明治。
不過已經被切成了小塊,明理拿起叉子在幸村精市莫名有點緊張的目光下插起一塊嘗了嘗,味道竟然相當不錯。
“好吃。”睡了很久她確實餓得很。
“那就好。”幸村精市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她旁邊。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其實剛才他還嘗試了不少彆的菜,本著一開始想做的豐盛一點照顧病號的目的,但是經過半個小時看著廚房“雞飛蛋打”的一片狼藉莫名生出一種會被媽媽打吧之類的想法。
明明從來沒被打過,但是擦掉冰箱上方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上去的蛋液時卻覺得危險近在眼前。
所以又收拾了一個小時的廚房實在沒辦法隻能做了最簡單的東西還調了半個小時的味道這種事他也絕對不會說的。
明理毫不知情並且開始自我懷疑,難道弟弟做飯方麵都比她有天賦嗎?
“媽媽爸爸呢?”意識到自己還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飯,難道就剩他們兩個了嗎?
“爸爸說要帶媽媽故地重遊。”然後遊到了現在還沒回來,真是讓人沒辦法。
明理聽聞笑起來,是了,這種時候就算她沒有生病爸爸媽媽也絕對不會帶上他們兩個電燈泡的。
他們正在冰島度假,昨天有極光,她和幸村精市在外麵打了半天的雪仗後來又去滑雪,結果還沒到晚上她就突然發起高燒。
退燒退的很快但是感冒一場跑不了了。
這個地方他們從小到大大約來過四五次,第一次來明理很新奇,第二次又來同樣的地方明理以為是巧合,直到第三次她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冰島都住同樣的房子,因為這個彆墅就是他們家的啊!
據爸爸說這個是他的爺爺以前送給他的,而姑姑不喜歡滑雪和冷清清的地方所以她的那套濱海。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感慨原來我們家是這樣的嗎?!
與從小這種環境長大對這些習以為常頂多說一句挺好的的幸村精市完全不同,明理對這個還是深有感觸。
比如幸村精市很小的時候喜歡上園藝那年家裡的後院突然就出現一個溫室花園,裡麵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噴泉和一部分空地用來作畫。
幸村精市看到後驚喜道“真好啊爸爸!”而明理的一句“真離譜啊媽媽!”隻能默默憋在心裡。
她一直都搞不明白隻有父親上個班怎麼可以支撐起家裡這麼龐大的花銷,隨著慢慢長大才從蛛絲馬跡中拚湊出來大概。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爸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n代,他上班的那個公司本來就有一部分他的股份,掛個閒職不過是去打發時間。
假如祖上就和到現在還是如日中天的財閥跡部家有關係的話那這樣也不奇怪了。
在明理的印象裡,他們父親是個十分散漫的人,絕對沒有那種大家族繼承者的上進感,人生裡隻有吃喝玩樂老婆孩子,享受人生才是他的主旋律。
父親散漫姑姑自由,兩個人和已故爺爺那種嚴肅上進的人生態度南轅北轍,而再往上推一輩就是教會父親吃喝玩樂的太爺爺,聯想到雖然不嚴肅但是十分上進的弟弟,明理覺得幸村家這種隔代遺傳還挺有意思的。
雖然是這樣的家庭但是從小對孩子的管製還是比較嚴格,之所以很多年她才摸清家裡的底細是因為他們兩個的零花錢真的少得可憐啊!
日常的花銷比如幸村精市那些貴的要死的球鞋和網球拍都是家裡麵直接出錢,但是和同學出去玩時連某幸村小少爺也不得不向aa製這種美德低頭,財富自由任重道遠。
即使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從小養出來二世祖,但是這種奇妙的教育會導致一種更奇妙的現象。
比如因為零花錢不夠而拒絕同學出門邀請的幸村精市大約會在同學羨慕他的度假經曆之後來一句“你們家在冰島的房子不帶滑雪場嗎?”
某種角度來講更可恨了,不是二世祖勝似二世祖。
想到這裡明理幾乎笑出了聲,在弟弟疑惑的目光下坦然的說一句“我渴了。”然後心安理得的看著他去端茶倒水。
好吧,或許不會那麼誇張啦。
吃完飯刷完盤子,幸村精市拿了一本畫集回來。
明理第一眼以為是本放大的牛津詞典,因為它實在有點厚。
幸村精市說是送給她的聖誕禮物。
明理看兩眼覺得十分喜歡,光是封麵就裝裱的十分精致,但是上麵寫的字……
“小明和小市?”這是什麼東西?他們兩個嗎?
“這樣叫是不是挺可愛的?”完全不覺得自己起名有問題的幸村精市興致勃勃給她翻開。
第一頁是兩個叼著奶嘴的兔子寶寶,一隻紫兔子一隻藍兔子,右下角還有燙金的字體寫著xxxx年3月5日,是他們出生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