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舞台。
洛伊春懷抱著自己的吉他站在舞台角落,燈光都彙聚於舞台正中央,他離得很近,僅僅還有幾步,可是就這樣的距離,他卻走了十年。
主持人在介紹他:“他是個以聲音做樂器的歌手,他聲音裡的情感總讓人感同身受,他闊彆舞台長達十年,卻依舊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繼續創作音樂,從不放棄。”
“他就是……洛伊春!”
聽著現場掌聲,洛伊春深吸口氣這才走到聚光燈下,他先是深深鞠了一躬,就坐到一旁的高腳椅上,舞台上沒什麼裝飾,隻有一個麥克風一把椅子和他的吉他。
屏幕上字幕開始放映,在作詞作曲的下麵,有一排不常見的報幕——
特彆感謝:星耀簡知。
伴奏還未起,他就開始慢慢哼唱,輕快悠揚的調子帶著一絲隱約的憂傷。
“我未曾見過被光照過的黎明,也未曾謀麵劃破長夜的燈光。”
手風琴的聲音恬靜悠揚,伴著吉他的清澈通透,混雜出一種哀而不傷的氛圍。
洛伊春嘴角帶著一點笑,眼裡卻含著淚:“唯有野風裹著肅殺包圍我,你什麼都沒說,黑夜驚擾我。”
一瞬間,觀眾仿佛都被拉入了他的領域,沉浸入了歌聲裡,感染到那股哀傷。
“我常在黑暗裡,未曾見過光。”
“卻依然走過三萬裡雲月,和八千裡路長,”
他繼續唱著,用乾淨而溫暖的聲音殘酷地訴說,直到高潮。
撕開那些偽裝的平靜,他聲嘶力竭:“請照亮我吧!哪怕一點燭光。”
“這微弱的暖,就可做我的朝陽。”
現場許多觀眾莫名開始流淚,仿佛被牽動了心底一塊最柔軟的地方。
直到表演結束,觀眾依舊久久未回神,等到主持人也紅著眼睛上台,觀眾才反應過來激烈的鼓掌,隻是臉上的淚痕還未乾。
主持人的聲音也有些哽咽:“我想知道你是在怎麼樣的一種背景下創作了這首歌,因為這種絕望裡又帶著救贖的感覺,太感人了!”
洛伊春笑著拿起麥克風:“這首歌是在我人生最低穀的時候創作的,那時候我為了做音樂欠了很多錢,想錄新歌卻連租錄音棚都不行。”
“我很絕望,甚至一度想過就這麼算了吧,可是這時候有人對我伸出了援手。”
“我想大家應該都看到特彆鳴謝。”
“也許大家不知道,在圈裡像我一樣沒錢做歌的這一批底層歌手裡,沒有一個不感謝她,她無償提供了頂級錄音棚給我們,讓我們有了最後的希望。”
“沒有她,我可能根本就沒有機會站到這個舞台上。”
“我想,她就是我的那一束光,感謝你,簡總!”
洛伊春深深鞠了個躬,久久沒有起身,眼眶卻已經紅透,直到一滴眼淚滴落在台上,他才轉身擦去。
※
洛伊春火了,和他的歌《光》一起。
這首歌的視頻直接在微博等各大平台上被瘋狂轉載,甚至衝上了熱搜第三。
音樂評論人也都紛紛下場。
【他的聲音,給吃儘人間苦的善良人,一顆糖。】
【清澈中帶著滄桑,溫柔又有力量,穩定中又帶著波瀾,這就是洛伊春的聲音】
【有極致的清醒,又有動人的憂傷,這首歌會勾動你一些深埋在內心的脆弱,卻又能治愈它。】
大家討論歌的同時也把那段感謝詞一起捎帶上了,很快“星耀簡知”這個詞條也爬上了熱搜前列。
【這就是音樂圈菩薩嗎?】
【達則兼濟天下,這格局,粉了粉了!】
【不吹不黑,說點實際的吧,星耀的那間錄音棚可是國內最頂級的,就這還能給免費用,而且是隻給獨立音樂人和新人音樂人用,這不僅是在扶貧,而是在給國產音樂圈保留生機和火種。】
【確實!我聽那些流水線口水歌真的膩了,這種歌多來點!】
而賽後媒體去采訪洛伊春。
“我們了解到您現在是沒有簽約任何公司的,如果之後有公司來找您接觸,你最想加入哪家呢?”
洛伊春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去星耀。”
“不隻是為了報答簡總的恩情,而是因為星耀對音樂和原創這方麵的認可和重視。”
“也許大家不知道,星耀在製作的新專輯的詞曲都是以百萬價格購買。”
“簡總是個真正懂原創不易和其價值的人。”
這個采訪一被發出,網友們又炸開了鍋,原來還真的存在“百萬詞曲”這種神操作嗎?
熱評第一條是:我還小彆騙我。
然後接連好幾個圈內人出來證實這一點,大家口徑都很統一——
真事,很強。
詞曲大拿王華偉還調皮地發了一條微博:不過這個錢我們這些老家夥是賺不到的,人家星耀簡總隻喜歡提拔新人,要是我再年輕個二十歲就好了!
給新人開這麼高的價?這真的不是活菩薩嗎?
※
星耀辦公室。
簡知看著網上熱議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過是為了讓錄音棚名正言順的不賺錢,又怕太紅的人跑來用,所以才想著免費供給新人和獨立音樂人使用。
可是誰知道這一批人裡居然還有臥龍鳳雛!
你說你紅自己的不好嗎?為什麼要拉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