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已經停了,許時月把行李箱推到外麵去,晏歲手裡捧著牛奶,隻剩了一個空紙杯,外壁上麵還有餘溫,晏歲覺得拿著手冷,四處張望了一下,許時月正在和誰打電話,好像還挺投入的晏歲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然後走開去扔垃圾了。
冷風吹來一陣又一陣的,晏歲把衣服裹緊了些,腳下到處都是雨水,她穿的鞋子不防水,腳早就是冷的了,連帶著空氣都是又冷又濕的。
電話那頭接通:“我的神啊,你又怎麼了?”傳來抱怨的一道男聲。
許時月一聽他這個態度,反了他不是了,立馬端架子起來。
“怎麼了,許!時!易!你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到底陳澤州是你姐還是我是你姐。”
“你是,你是,行了吧,找我什麼事?”那邊的氣焰立馬少了一半。
許時月插著腰,眼睛目視前方,一字一句道“許時易,你,現在,立刻,馬上過來接我,我在梁城機場。”
許時易正在開車,車子穿梭在黑夜與霓虹之中,他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紅色醒目大字“梁城機場”,然後認命的低下頭。
他剛開車從機場出來,許時易忍不住問她“你在機場乾嘛?彆說是去接我的啊!”話裡滿滿的嫌棄和不相信。
許時月輕笑了一聲,冷冷的“你也配?我來接我的作者,我最喜歡的那一個。”說完還有些小得意,許時易學著她的樣子“我最喜歡的那一個。”陰陽怪氣的。
許時易哦了一聲問她“那個你口中的葬愛文學作者啊!”
什麼葬愛,她那時候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這孫子記得那麼清楚,忍不住回懟他。
“你個土狗懂什麼,趕快過來接我,我車子開一半沒有油了,還停在紫荊路旁的。”
車子沒油了,被許時易逮到機會開始反擊“許時月你有什麼用?我姐夫真的是倒黴。”車子開到前麵的路口,他打方向盤轉彎,人命的掉頭回去。
許時月掛了電話,往身後看了看,晏歲不見了,微信上有未讀信息,許時月點開,晏歲說她去洗手間了。
三分鐘不到,一輛白色的車子停在許時月麵前,車窗慢慢搖下去,車上的男人五官端正,臉部線條柔和,臉龐白淨,碎發到額前,一雙杏眼,淺棕色,右邊眼角處有一顆淚痣,看著有幾分勾人,單看長相是暖男係的,其實更偏向奶狗的一類。
許時易朝著許時月的方向吹了一個流氓口哨,語氣輕佻“美女,去哪兒?”
許時月踩著高跟鞋走到車子跟前,路麵上的雨水被劃開,許時月看著那張和自己長相有幾分像似的臉,咬牙切齒的,明明長了一張帥臉,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用臉呢,非要裝什麼流氓,還調戲自家姐姐,沒出息!
“許時易,彆逼著我抽你。”
許時易收斂幾分,打開車門,長腿邁了出去,身高矚目,十分紳士接過她手裡的箱子,熟練的放到後備箱裡去。他猜這個箱子是她那個作者的,許時易看著那個綠色的箱子開口“原來不是所有的女生都喜歡粉色啊。”
許時月接過他的話“當然了,就像不是所有當弟弟的都像你這麼欠揍一樣。”
許時易左右看了看,拿手肘碰了碰她肩膀“你接的人呢?”
“她上廁所去了,等一下吧。”
許時易吊兒郎當的搖了兩下頭“行,我去買瓶水。”
許時月看著許時易的背影,這小子真的長大了,不像小時候可以隨便欺負了。
晏歲回來,許時月朝著她招手“小歲,這邊。”
晏歲望見站在路邊的許時月,她身形高挑,穿著白色的風衣,裡麵是緊身短款的毛衣,搭配一條鉛筆褲,雙腿顯的纖細修長,過肩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發尾微卷,溫柔又知性。
相反,晏歲低頭看了看自己,出去彆人說她是大學生都不為過,她個子不高,很容易被人當成小年齡的,很多時候被誇可愛,可是誰懂,她有時候是在裝酷啊!
她問“是找的出租車嗎?這裡麵怎麼沒有人啊。”晏歲往裡看了看,駕駛位上是空的。
許時月打開後麵的車門,一邊回答她“不是,是我弟弟的車,剛好他今天從梁城回來,不使喚白不使喚。”
晏歲有些沒回過神,原來她還有一個弟弟啊!有些意外“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許時月坐進車裡“他,不提也罷,光知道氣我,誒,等一下他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語氣十分不屑,像是在談論一個垃圾。
許時易:……我謝謝你,真的會栓Q。
晏歲笑著拒絕“不用了,時月姐。”她社交恐懼症又犯了。
“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認識一下怎麼了。”
她想起自己聊天尬死人的技能,想想還是算了,以前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網友,對方給她發消息說自己的心情不好,晏歲收到後,思考了一番,對方應該是想要點安慰,可是,她不是會慣著彆人的那類人啊,他心情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當即回複:你心情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