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心裡明白，許時易隻是出於同學間的情懿而已，並不因為她是晏歲。

二月十三那天，晏歲抄完了《上林賦》，兩千多字，抄了兩遍，可惜他不知道《上林賦》，也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彆人說抄《上林賦》，得心上人。晏歲不相信，但是還是抄了。

為什麼非要在二月十三號這天抄完那首賦，因為隻要這一天一過，以後再想靠近他，就再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了。

那天上午的最後一節課，她依舊在聽許時易的耳機，他一直都在放同一首歌：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

直到你睫毛輕刷著我臉頰，

直到我低頭就吻到你長發，

這想法，

隻需要你一句話，

……

兩個版本的，一個男生唱的一個女生唱的，一直都在重複副歌部分，那節課是地理課，晏歲根本就沒有聽地理老師在講什麼，因為耳機的歌實在讓人忽視不了。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是燙的，這首歌他以前也放過，播放率很高的，可是今天似乎特彆的頻繁。

“你仔細聽一下這首歌。”許時易拿筆點了點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沒有紮頭發，可能他就能看見她紅的和煮熟的蝦子一樣的耳朵了吧。

晏歲點頭，帶著些清澈的愚蠢，耳機裡反複都是那幾句歌詞，她心裡像是有小貓爪子在撓一樣，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幾乎都要直接開口問他了，可是沒有。

“聽了，然後呢？”晏歲側著頭回答他，手心裡麵都是汗，心跳異常的快，她看了一眼時間隻有不到一分鐘就要下課了。

許時易低著頭問她，聲音平靜，她總覺得，他心底並不是像表麵上那樣風平浪靜“你沒有聽出來什麼嗎？”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直到你睫毛輕刷著我臉頰，……

對，我很想靠近，那你呢？和我一樣嗎？也會是這樣想的嗎？

晏歲搖頭“沒有！”

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他：“所以……你想要說什麼啊？”

老師提前離開了，她斜側著頭問他，看了一眼手表，還有半分鐘下課。

許時易看著她沒有說話，右手一直轉著筆，左手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極其平淡的說：“這是一首歌，兩個版本，男女版的。”

她點頭回答他“我聽出來了。”

他下麵的話她始終都沒有聽見他說出來，而下課鈴，在此刻響起。

在這一刻她知道好像這一彆，就是分離了，又或許是永遠。

她沒有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又或許從開始就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把還藍牙耳機還給許時易之後，她看著他和康明一起走出教室門，沒有分給她多餘的目光。

晏歲收拾好桌子上的書本，然後去找陳汐跟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後來她知道那首歌叫《靠近》。

唐雨曦問她抄那麼多的字乾嘛，晏歲說自己無聊了就寫了。

“你還挺閒的。”

“沒有啊，權當練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