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金發議長笑得不耐煩,淵北偏頭看了他一眼,金發議長馬上收斂笑容,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正經表情,打開剛才在司南進門瞬間便合上的文件:“據調查,司契夫婦於十年前失蹤,留下一子名為司南……”
以金發議長的能力,調查司家那點事就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淵北一直靜靜聽著,麵上看不出喜怒。
直到金發議長說出那句“因為沒有覺醒異能,被顧家少主當眾退婚淪為笑柄”時,他一把扯下領帶,丟在桌子上,冷聲道:“區區一個顧家。”
見陛下動了真火,金發議長後退一步,默默將下麵那句“被丟出來斬草除根”咽了回去。
這一看就是上了心,動了氣,惹不起。
頂級星艦的速度自不用提,下午,星艦就落在一片私人草地,拒絕了金發美人送他回家的邀請後,司南帶著小白貓打車回到司家,一下車,就遇到了他那個養過疾風狼戰寵的堂弟。
堂弟名叫司瓏,是司家現任家族司約的兒子,也是家族子弟中,欺負原主最厲害的一個。
司瓏被人簇擁著走出大門,手裡還牽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看模樣,似乎是司約的二兒子,叫司什麼來著?
見司南一身狼狽,肩上還趴著一隻小白貓,堂弟眉頭一挑,臉上帶出赤裸裸的鄙夷,張嘴就是嘲諷:“呦,不愧是三少爺,自己是個廢物,還要再帶個廢物,怎麼,明白自己這輩子就是個垃圾,開始去垃圾堆裡找伴兒了嗎?”
簇擁在他周圍的公子哥兒們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為了應和他那句垃圾,被他牽著的小男孩把自己手裡的飲料砸在司南腳邊,黑色液體一濺老高,弄臟了他大片褲腿。
司南皺眉,剛要說話就被司瓏陰陽怪氣的打斷:“三哥,我家弟弟還小,你彆跟他一般見識,你都這麼大人了,該不會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吧?”
緊接著,周圍的公子哥們開始一唱一和的勸他,看似恭敬,實則滿是不屑,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似乎把這事兒當成了什麼有趣的笑話。
說起紈絝,帝星無人能出其右,一張嘴能氣死活人,司南對這些話還沒什麼反應,他肩上的小白貓先怒了,它從司南肩上跳下,飛速前竄,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扒著司瓏的衣襟上前,一爪子撓花了他半張臉!
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顧及司南的立場,淵北都想乾脆廢了這個混蛋!
司南伸手接住跳回來的小白貓,笑眯眯地道:“堂弟,我家乖崽還小,你彆跟它一般見識,你都這麼大人了,該不會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吧?”
正是把他剛才說出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司瓏氣得渾身發抖,臉上頂著三道明顯的血痕,他臉色鐵青,正要出手,卻見他麵前的司南變了麵色,鷹隼一般盯著他。
一股凶悍的氣勢沉沉壓來,司瓏心臟驟然緊縮,似乎看見了司南背後出現了一片屍山血海,不由得膽怯,動彈不得。
等他回過神來,麵前已經不見了司南的身影,偏偏他二弟還在一旁叫囂著要他出手教訓司南,氣得他額角突突直跳,一巴掌扇了過去:“閉嘴!鬨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那小男孩被他打得一個趔趄,捂著臉不說話了,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一片怨毒,心裡對司南的怨恨又多了一層,卻是不敢怨恨打他的人。
當天夜裡,得知司南平安回來的家主司約大發雷霆,在書房一頓打砸,過了好久,司約走出書房,沉著臉吩咐侍女進來收拾,自己去了司南房間。
開門時,司南臉上掛著幾分心虛,還沒等司約說話,就老老實實地認錯:“二叔我知錯了,我不該縱容乖崽撓花堂弟的臉,我也沒想到堂弟那麼不中用,乖崽就是個普通的小野貓,連異能獸都不是的……”
司約臉上劃過幾分慍怒,明知司南在明裡暗裡罵司瓏廢物,為了下麵的計劃,卻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甚至扯出一個長輩的溫和微笑,柔聲寬慰這個看起來滿臉都是愧疚的少年。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司瓏他們出言不遜,受點苦頭也是應該。”
司南心中冷笑,連自己兩個兒子的委屈都可以一筆抹去,自己這位二叔所圖不小。
果然,就聽司約問起他離家後的經曆,司南活了兩輩子,自然不會被他拿捏,三言兩語編出一套半真半假的荒星曆險故事,哄得司約放下戒備。
知道這個廢物侄子依舊是個廢物,司約的眉眼間都多了幾分冷漠:“既然沒事,那我便通知你家族對你私自偷盜家族星艦的懲罰決策”
“家族決定,剝奪司南對帝國第一軍校機甲專業的推薦名額的繼承權,轉讓給司瓏,你可有意見?”
司南攥起拳頭,似乎是怒極,又像是被現實壓迫的衝動少年,走到絕路後作出最後的掙紮:“我可以讓名額……但我有一個要求,你要是不答應,我死也不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我有第一繼承權!”
“你說。”
“我要求……進入帝國第一軍校藥劑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