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一直護著這□□崽子?”見他毫不相讓的模樣,朱闊氣得心口疼,身上也疼了。
“你打算繼續挑戰警員家屬的正義感嗎?朱闊,被我抓著你做違法亂紀的證據,我讓你牢底坐穿,信不信?”徐佑之眯著眼掃了他一眼,原本笑眯眯的眸子平靜下來,麵無表情的樣子還挺唬人的。
徐佑之處理這種事情,一次兩次,他覺得還好,再多了就不禮貌了。
而朱闊這種人,被彆人捧慣了,能治住他的人少之又少,他二哥算一個。
因為朱闊小時候犯了事,被他二哥抓過。
朱闊抖動的唇,想說什麼反駁的話,但是又實在害怕徐家那個冷麵煞神,最終還是憋著氣,一瘸一拐地走了。
而徐佑之會這麼威脅朱闊還有一個原因,朱闊他父親現在是他大哥的政治對手,據他的小道消息,他家快完了。
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地警告他。
若是換成五年前的朱家,徐佑之也許會當做沒看見這事兒。
打掃得頗為乾淨整潔的廁所裡,隻剩下曲春來和徐佑之了。
曲春來覺著原本柔和的燈光變得有些灼熱,手心出了一絲汗,倏地抬頭,便看見似笑非笑看著他的徐佑之。
兩人半年不見,徐佑之還是光鮮亮麗,風流倜儻,能在廁所圍觀互毆,又僅憑幾句話趕走了曲春來這兩個月的噩夢。
曲春來現在成為了一個無業遊民,頭發淩亂,衣服破爛,光好像將兩人之間劃了一條明顯分割線,將兩個世界的人照的分明。
“能耐了?”徐佑之率先開口,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來,對他挑眉調侃道。
曲春來麵無表情地回答:“還好吧。”
徐佑之原本想點煙的手停住,目光染上了熟悉的淺笑,手搭上曲春來的肩膀,將他的襯衣整理好,扯整齊之後,又動手給他將領帶重新戴好。
隻是那領帶因為被大力扯壞了,徐佑之打領帶的手法再好,也顯得不倫不類。
但徐佑之像是沒察覺到這件事,將他西裝外套也整理好之後,才漫不經心地說道:“朱闊找你麻煩,怎麼不跟我講?”
曲春來原本情緒控製得很好的,就算被排擠,被上司pua,被客戶性騷擾,現在又經曆辭職和鬥毆,他將自己的情緒壓抑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但是徐佑之這句話,他便有些破防了。
曲春來對上他的眼睛,克製著語調:“告訴你又怎麼樣?”
徐佑之抽了一口煙。
“我是一個成年男人,不需要你時時刻刻保護!也不需要你英雄救美,今天就算沒有你,我也能把他打趴下!”曲春來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這輩子沒靠過誰,也不覺得誰能讓他靠一輩子。
徐佑之對於他說的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開著無關緊要的玩笑:“是啊……給人家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打得跪在地上嗷嗷叫呢。再過兩個小時,你就該在牢裡唱鐵窗淚了。亦或者,被朱闊帶走,在床上□□個八百來遍也就沒事了。”
曲春來眼神微閃,聞言咬著唇不說話了。
那控製不住傾瀉而出的情緒已經隨著說出口的話,發泄完了。
見曲春來故作冷靜的臉龐,徐佑之視線落在他微紅倔強的狐狸眼上,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麼還委屈上了?”
“如果今天我不在這兒,也許就朱闊那酒囊飯袋,你確實能靠著你小小身體大大能量給他乾翻了。那你想過,之後的事情嗎?”
曲春來不服輸地對著他眼睛:“我已經辭職了,大不了離開b市就是,他還能真拿我怎麼樣?”
徐佑之笑容更深了,他手搭在他肩膀上捏了捏,輕飄飄地說道:“小曲啊,你還是想簡單了……算了,反正這事我來辦,如果不是我,你也遇不上他。”
朱闊真不是什麼好人,他曾經看上過一個男人,那男的有妻女,給朱闊逼得跳了樓。
從二十樓跳下來,屍體都稀碎了。
但是朱闊還是肆意瀟灑地活著。
公平嗎?
不公平。
曲春來也不逞強,不過也不以為然,他下頜緊繃著,眼下帶著兩道刺眼紅痕,嘴角也有些泛紅,都是剛剛打架留下的光榮戰績。
曲春來漂亮的眸子裡閃爍著水潤潤的眸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可是又沒有,隻是含著淚。
脆弱又堅韌,倔強又委屈。
與他脆弱含淚的眸子截然相反的是他麵無表情的臉蛋,咬著牙緊繃著,像是一頭不服輸的小蠻牛,顯然情緒還在上頭。
徐佑之臉上笑容淺了一些,抬手突然抓著他淩亂的黑發,將人壓到自己麵前,沉寂的目光對上那雙驚愕的狐狸眼
閃著粼粼眸光,恍若月光下的湖麵。
徐佑之眼底閃過意味深長的笑,故意親在他受傷的嘴角,舌尖頂了頂他的傷口,在他小聲痛呼聲中,問道:“為什麼我可以上你,他不行?”
曲春來滿臉不忿,不欲回答,抓著他的手腕掙紮了一下。
下一秒,便聽見徐佑之自顧自地回答:
“我知道了,是因為徐歸,我的大侄子,對嗎?”
曲春來掙紮的動作瞬間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