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春來拿著貓糧出來,便看見沙發前一人一貓對峙的樣子,看著那炸毛的貓和炸毛的人,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如果不是知道徐佑之快三十了,他會以為他是不是隻有三歲。
小貓見他出來,便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圍著他的腿轉了兩圈,搖著尾巴,貓叫聲軟軟弱弱起來,又變成了那個軟綿的奶音,似乎還很委屈。
徐佑之咬牙切齒,見曲春來抱起貓,便湊上前去抓著他另外一隻沒有抱貓的手,將那皮都沒破的手背遞到他眼前,夾著嗓子說:“曲春來,你家這個貓撓我,你要賠錢。”
曲春來看看委屈縮在他懷裡的貓,又看著同樣帶著憋屈表情的徐佑之,先安撫地一手握住他的手,沒憋住笑了起來:“徐總,你能不能不跟小貓計較呢,它才一歲多誒。”
徐佑之抿唇,表情很不爽的樣子,但還是順著台階下了,抓著曲春來的手,沉聲說了一句:“那你給我找個創可貼。”
曲春來眼底蕩漾著笑容,點頭:“好好,我先喂它,馬上給你找。”
徐佑之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和一隻才一歲多貓去爭,要是貓也二十八了,那他可能還會據理力爭一下。
現在隻是跟著曲春來一起去喂貓。
在角落有一個黑白分明的貓食盒,曲春來直接將貓糧倒了進去,又將旁邊黃色碗裡倒了一些水,小貓就不吵不鬨地去吃貓糧了,尾巴時不時抬一下,很乖巧。
徐佑之站在曲春來旁邊看了一會,便覺得這雙標的小貓長得還是十分可愛的,毛絨絨的,眼睛清澈圓潤,在它主人懷裡的時候,是真的乖。
撓起人來也是真的凶。
徐佑之從身後抱住曲春來,下巴埋在他肩窩上,低聲問道:“你打算還看多久,我傷口都要痛死了。”
要是論綠茶和臉皮厚這方麵,那還是活了二十八年的老貓比較熟練。
曲春來牽起他的手,看著那兩道極淺的痕跡,調侃道:“是啊,再不貼創可貼,就要好了。”
徐佑之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荒唐,輕笑一聲,捏著那截纖細的腰摩挲了一會兒。
“我先去洗個澡,你等我一會,一身臭汗。”曲春來摸了摸埋在他肩膀的腦袋,徐佑之身上有一種神奇的力量。
兩人的關係甚至稱不上朋友。
徐佑之會讓你感受到超越炮友的溫暖,那是一種被人尊重和珍視所以產生悸動的錯覺,為什麼會說是錯覺呢,因為徐佑之會平等溫柔地對待所有情人。
還好曲春來足夠清醒,不會將這種虛無縹緲、轉瞬即逝的溫柔當作真愛。
徐佑之靠在沙發上,眯眼望著曲春來帶著浴巾進了浴室。
他刷了一下手機,又蹲在地上看小貓吃東西,小東西小口小口吃著貓糧,見是徐佑之來看它,它還故意轉了一個麵,用屁股對著他。
徐佑之笑了一下,用手機給它全方位無死角地拍了幾張,他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養一隻這種毛絨絨軟乎乎的小東西。
他手輕輕繞著小貓的尾巴,小貓正在乾飯,就沒理那個玩著他尾巴的男人。
曲春來圍著浴巾出來,房間裡有空調,倒是不冷,看著一人一貓又玩到一塊去了,在他熟悉的家裡,他生出一種令人恍惚的溫馨感。
他去房間換好睡衣,臉上的紅痕倒是沒有很明顯,他原本還想敷個麵膜的,回來的時候就覺著肌膚有些乾燥。
他那補水麵膜才剛撕開一條口子,就瞧見徐佑之從外麵走了進來。
徐佑之玩了會貓,見時間不早了就去找貓主人玩兒了。
曲春來穿著灰色格子的睡衣,並沒有前幾次看見的性感帶勁兒,卻有一種彆樣溫柔的感覺,一截雪白的後頸展露,如玉般白皙的耳垂帶著嫩嫩的粉色,頭發還是全濕的,打著卷兒。
徐佑之湊過去,低頭吻了吻他的後頸,鼻尖碰到了潮濕的頭發。
曲春來覺得後頸麻了一瞬,輕輕柔柔地吻,從後頸到耳垂,再到臉頰上,他靠著徐佑之肩膀,手中捏著綠色包裝袋的麵膜,啞著嗓子道:“等會兒,我敷個麵膜。”
徐佑之眼都沒抬,用牙齒咬著他的耳垂,微微扯了扯,輕聲道:“你敷你的,我親我的。”
這要命的歪理,曲春來放下手中的麵膜,轉身抱住他,發現他身上還穿著黑襯衣和西褲,便解開他襯衣的扣子,紅著耳根問他:“不洗澡?”
“洗,你跟我一起洗。”徐佑之任由他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自己埋在他頸間,仿佛吸貓一樣,嗅聞他身上的味道。
曲春來頸側一片被吻得有些熱了,肌膚上的感受器官全被他調動起來,他嘀咕了一句:“你不早說......”
徐佑之細細密密的吻著那蔓延著淡淡香味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笑著說道:“忘記說了。”
曲春來家的浴室和廁所連在一起,裡麵還放著一個洗衣機。站著兩個大男人顯得有些擁擠。
還好徐佑之的臂力不凡,大部分時間都是抱著曲春來的,或者將他放在洗衣機上坐著,然後仰頭索吻。
最後黑色的麵膜沒用上,而麵膜裡的精華液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