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有一些慌張,他不允許自己不鎮定,他需要隨時保持平靜的心態以此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將不需要的雜念排出腦外,心跳速度回到正常水平。
汽車駛入停車場,停穩後,南渡下車,熱風一吹來,那股燥熱又湧了上來。
他有些不耐煩,表情自然不好。
進了電梯,按好樓層,在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一位外賣小哥闖了進來。
聞到外賣打包盒中螺螄粉的味道時,南渡的不爽達到了巔峰。
“是你,南老板,好巧。”
是他。
心跳速度直線上升,南渡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做了個深呼吸後用冷冰冰眼神掃了他一眼。
不似平常簡單的穿著,他今天穿了一身外賣服,雖然包裹嚴實,但是仍然能窺見藏在衣服之下的好身材。
“你是?”
“我是你們公司的送水工,可能你不認識我。”
南渡眯起眼看他,仿佛在確認:“有點印象。”
電梯門開,樓層到,出電梯的那一刻南渡緩緩吐出一口氣。
手掌覆蓋在左胸口,心跳得好快。
回到家,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南渡一飲而儘。
全身都像是被火烤一樣,如何都降不了溫。
他隻好去衝了個冷水澡。
身體溫度降下來後,他去書房處理了一些工作,結束後他看了眼時間。
一點一十五。
不早了,該睡覺了。
南渡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基本上沾床就睡,但自從見過那個送水工,他的睡眠質量就下降了。
開始沒完沒了做夢。
每一個夢裡都有送水工的身影。
每次的場景都是在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裡也不再是一如既往的26℃,沉悶的風格也因為那一抹從窗子裡射進來的陽光而變得溫暖熾熱。
在夢裡南渡也沒有穿著那常年熨帖整齊的西裝,外套被脫了下來,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以前他可不會允許自己這樣不“規矩”的。
而那個送水工也不是在那遠遠地做著換水的工作,而是坐在他的對麵,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南渡是個沒有情緒穩定的人,可被他盯著,他的情緒就一直在升騰,已經快要到了崩塌的臨界值。
空調停止了製冷,潮濕的熱浪隨著夏天的風吹進來,吹散了空氣中的鹹腥味,白色的牛奶從黑色磨砂的辦公桌上往下滴,滴在了散落在地的合同上。
南渡曾經抑製過那種荒唐的想法,可是一見著他,跳動的心臟裡就像有種子發了芽,藤蔓隨著血液的流動,長到了指尖。
他好像瘋狂地迷戀上了他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