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把他帶回了公司。
當楚行舟跟在老板後麵走進來又進了老板的辦公室後,員工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
韓晶眼巴巴看向老板辦公室,可惜什麼也沒看見:“我沒看錯吧,他來公司乾什麼。”
楊磊整理桌麵說:“肯定是今天的銷售額太好,商量後續代言的事。”
“說得也是,不過。”韓晶可是沒忘了他臉上的傷,“經紀人不在,他好像也受傷了,也有彆的事吧,我感覺他和老板的關係不一般。”
“什麼不一般。”和韓晶要好的員工嗅著八卦的味道就遊蕩過來了,“你們不覺得他倆很配嘛。”
“又cp腦了。”楊磊真是受不了她,以前磕他和老板的cp,現在又磕楚行舟和老板的cp。
韓晶把他打發走:“去你的,快點去開會。”
等他一走,韓晶拍了拍他的座位示意她坐下:“來,你詳細說說,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老板疑似戀愛的事嗎?”
*
“隨便坐。”
南渡拿出醫藥箱給他自行上藥後就去處理工作了。
再次來到這間辦公室,楚行舟心境明顯不一樣。
剛剛,南渡這個沒有一點兒人情味的人居然會邀請他去他家住,可真是奇事一件。
是在可憐他,楚行舟覺得這個概率不大。
南渡那麼聰明,他怎麼會看不出他的想法,這些日子,自己經常以各種理由給他發消息。
今天吃了什麼。
今天上了什麼課。
今天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每一件平常的小事他都會給予回複,雖然字不多,卻事事有回應。
從南渡的性格出發,他是不會理會這種小事的人,剛加上微信的時候,他從來沒回過一條。
是從拍攝那天,他生病那次開始的。
南渡一次次縱容他,一次次默許他。
南渡是否也在試探自己的底線,楚行舟不知道,他隻知道第一次見他就對他心生好感,因為他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上。
就在這個辦公室。
一張斯文寡欲的臉,西裝穿得一絲不苟,沒有一絲褶皺的痕跡,扣子永遠扣到最上麵一顆。
任何時候都是平靜的,像年久失修房屋後麵的死寂的深潭一樣,往裡麵投多少石子都沒有回響。
南渡對所有人都一樣,楚行舟希望自己是特殊的,他不覺得死潭變成活潭就是好的,他不是很貪心,隻希望自己投進石子的時候能聽到一點響聲。
“你能幫我擦嗎?”
手上的傷容易擦,可臉上的傷不容易,於是,楚行舟毫不客氣向他求救。
他也知道南渡對他不會坐視不理。
如他所見,他真的放下了工作朝他走來。
南渡從來沒對一個人這樣縱容、有耐心,他拿出一根乾淨的棉簽開始給他上藥。
從認識到現在,他們的距離也未從此近過。
為了好上藥,南渡左手捏著他的下巴,右手捏著棉簽,在他受傷的地方輕輕點著:“疼嗎?”
楚行舟的眼神在他臉上貪婪地滑過:“有點。”
南渡手特意重了一下:“那就受著。”
楚行舟不覺得疼反而心中泛起甜蜜,他就喜歡南渡這樣對他。
擦完了嘴,又擦了下巴,南渡的手始終穩得很,力度也保持一致。
這是他這麼多年練出來的技能,年紀小,不能露怯,從上大學起麵對比自己大很多的學生,他要前麵老成,再到後麵創業,麵對叔叔輩、爺爺輩合作夥伴,他要不卑不亢。
麵對春|夢對象,南渡表麵鎮定,實則內心早就亂了。
自從夢到他之後,有時候睡得好有時候睡得差,睡眠影響生活質量,南渡在工作上也不似之前得心應手。
近距離接觸,聞到他的氣味,兩人的呼吸也糾纏在一起。
睫毛長得像刷子,眉毛濃密,膚色健康。
南渡在他身上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像紮根在天地間的茂盛大樹。
楚行舟主動撩起劉海:“還有這裡。”
額頭上還有一個小傷口,南渡重新又拿了一根新棉簽,消毒過後才開始抹藥。
“什麼時候開始放寒假。”
楚行舟享受著他的貼心服務,光明正大得將眼神定格在他的唇上。
不像自己乾燥起皮的唇,南渡的唇很潤。
喉結滾動,楚行舟說:“半個月後,沒幾天課了,馬上要期末考,有很多空閒時間,經紀人說有很多工作找上門。”
傷口小,南渡仔細塗滿塗均勻,這過程不到十秒,之後和他拉開距離,發現他目光很熾烈。
以往他的眼神情感濃度都沒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