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對在意的事極其上心，而南渡卻恰恰相反。

如果他不在意會準時到或者直接不來，但是他來了，還是故意遲到。

這也變相地說明南渡在意他，他在南渡的心裡是特殊的，有分量的。

楚行舟招手讓服務員過來：“想吃什麼？”

南渡還在思考他剛剛的話：“我吃過了。”

“吃過不代表吃飽了。”楚行舟自作主張，“我點多一點，你要是想吃就吃一點。”

“我不會吃的。”

“那也行。”

吃飯的目的並不是吃飯，楚行舟在意的是和自己吃飯的人，既然南渡不想吃，他就完全尊重他的想法，他能來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榮幸。

和他實在是不熟，楚行舟沒話找話說：“你是才下班嗎？”

“沒有，家庭聚餐。”他沒有生氣，這在南渡的意料之外，換作是其他人早就生氣離席，不會像他一樣還說喜歡。

“怪我，早知道約晚一點。”楚行舟沒怎麼在高級餐廳吃過飯，但是經常打工，按照他的口味來說不如學校周邊的小吃店，可今天他卻覺得味道還行，可能是秀色可餐吧，“我聽說晚上江邊有煙花秀。”

南渡是真的一口都不吃，他也不玩手機，楚行舟覺得他會無聊給他點了杯紅酒，讓他可以消磨時光。

“開車，不喝。”南渡將酒推向他，他能過來的唯一理由就隻是和他多接觸，其他的任何事都不會做。

好吧，楚行舟也就隻好嘗嘗，味道他品不來，他隻覺得和其他的酒差不多。

和他相處不能拐著彎說話，他不會理會，楚行舟直說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煙花。”

南渡果斷拒絕：“不去。”對於他來說這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楚行舟有點傷心：“好吧。”他有點迷茫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培養感情。

真的沒話聊，楚行舟就隻能專注吃飯，不時抬頭看一下，對他笑一笑。

南渡也隻是看著他什麼話也不說，他在想他們的關係。

楚行舟很單純，心思都寫在臉上，對於自己的到來他很驚喜。

南渡能看出來他想推進他們的關係，也能看出他對自己的喜歡和親近，但這都不是他所需要的東西。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是簡單點比較好，不然容易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說吃飯，就真的隻是吃飯而已，吃完飯兩人就回去了。

從餐廳出來一路上都是約會的情侶，楚行舟看著和他隔一個距離的南渡還真有點羨慕。

在出發之前，他想象中的約會應該是浪漫的，不會和現在一樣形同陌路。

楚行舟的眼神定格在前方牽手的一對情侶身上，他看了看南渡的手。

想牽。

他直接問：“能牽手嗎？”

南渡：“不能。”

楚行舟本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好吧。”

然後手一伸就牽住了，穿了這麼多，他的手有點冰，怕他不喜歡，所以很快就放手了。

南渡原本會縱容他，隻是他放手了，也好。

在回去的路上，楚行舟有些忐忑，一方麵是南渡的行事作風他拿捏不準，他直進又保守，讓人摸不準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另一方麵是他直覺今晚晚上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他知道南渡是隻追求結果而不追求過程的人。

南渡按兵不動，但是他不行，楚行舟忍不住。

喝了酒的緣故，他有些酒精上頭，當車駛在渡江大橋上的時候，他說：“你說曖昧是一件又蠢又傻的事，所以我想說，我喜歡你。”

這樣，夠明確了吧。

楚行舟去看他的表情，毫無變化。

“我知道。”早就發現了，南渡隻當是一件尋常的事，“你表現得很明顯。”

“你比我更明顯。”明人不說暗話，楚行舟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所以我們是在交往嗎？”

“不是。”

“這還不是嘛，你都讓我住你家了。”

這還不是嗎，楚行舟要瘋了。

南渡再次給出肯定的答複：“不是。”

“你說得對。”還是一樣強勢，楚行舟並不想和他反著來，如果他不開心會直接讓他滾，“是我誤會了，但是我們總不可能是租客和房東的關係吧。”

給個名分不行嗎，楚行舟好想這樣吼出來。

“挺好。”南渡認為他對自己有用處，“但我不會收你房租。”

換其他人，肯定氣暈了，楚行舟不是一般人，得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

他覺得想笑，南渡是不會收他的錢，但他會讓他滾。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難道不想和他談感情，也不想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