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梳陰陽永相隔。”
“五梳……”
老人彎下腰附身湊到新娘耳邊輕聲說道:“新娘子該上路了,彆誤了時辰。”老人說完話後就起身將新娘的頭發盤了起來,再從托盤裡拿起紅花發簪固定住,留一縷頭發放在身前。這樣頭發就算是弄好了。
(貧苦人家出嫁是帶不了鳳冠的,財主一家也根本不在意李常鑫,早晚都要死,自然也不會為他破費打造純金的鳳冠。)
一旁的媒婆見老人已將頭發弄好,就拿起早已準備多時的胭脂水粉給李常鑫上妝,但由於李常鑫的反抗,繼母隻好死死地按住李常鑫的腦袋讓喜婆化妝,
可喜婆卻犯了難,這一張醜如夜叉的臉她都沒地方下手:“行了新娘子彆哭了,本來就不好下手你再這麼一哭更沒法下手了。”
繼母看出了喜婆的為難建議:“不行就彆化了,反正也不用見人,就算不化也沒人知道。”
媒婆想了想同意了她的建議,反正人今晚就要死既是化妝了也會被哭花,嘴也被布塞著,想給他塗個口脂都不成,喜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不在與新娘交談了準備一會架著新娘上花轎。
樂師吹著嗩呐從林間小道一路吹到新娘家門口,路上卻沒有一個行人且家家戶戶房門緊閉,生怕遇見了不好的東西,抬花轎的轎夫在花轎落地後,就在自己頭上戴上了鬥笠,以防新娘死後報複。
媒婆按照規矩大聲喊道:“迎新娘!”
屋子裡的喜婆聽見媒婆的叫喊,連忙讓李常鑫的父親蹲下身來,而她們則在兩側扶著新娘以防新娘摔下來,腳沾了地。
媒婆放下簾子轉身,從荷包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繼母手裡:“我們老爺說了這次辦的不錯,這銀子就賞你們了,至於你們的兒子…”
“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老爺想怎麼樣都可以了。”
“算你們懂事。”
繼母接過銀子恭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銀子就被李常鑫的父親一把奪了過去,放進了自己的懷裡:“你個婦道人家拿什麼錢。”繼母握緊拳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媒婆笑臉相迎道:“多謝老爺掛念,我家大…不!不!鑫兒這孩子除了容貌上有了點瑕疵,但勝在性子好,在下麵啊!絕對能伺候好少爺。”
媒婆打斷道:“行了!恭維的話你就彆說了,說多了老婆子我也不愛聽,老婆子我還要忙著去送新娘子,就不說了。”說完就揮了下手絹轉手離開,
人都死了,誰知道他伺候的好不好!在這拍什麼馬屁,冥婚還想要討口錢,做什麼美夢呢?
子時陰氣最重,鬼門大開。如果過了子時鬼門就會關閉,在這個時辰內新娘必須死,否則新郎就會接不到人,迎親的隊伍為了趕這個時辰都紛紛加快了腳步,風吹起轎子的窗簾露出新娘另一半較好的麵容,前麵的紙新郎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樂師也不再演奏,所有人都在著急趕路,無人注意到隊伍裡缺少了一位媒婆與提燈的紙紮侍女,或許有人注意到了,但也不會回去尋找,壞了規矩的人就算找了也找不到,還會因為自己的聖母心把自己也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