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主夫人被這雙眼睛盯的瘮得慌,督促道:“趕緊把臉給他擦擦,婚禮繼續。”
丫鬟:“是!夫人。”
司儀冷漠的收回眼神,做了這麼多年司儀的他,什麼場麵沒見過,同情心這種東西能值幾個錢?有那閒工夫不如想想這筆錢到手後,怎麼花出去,
“二拜高堂!”
家奴抓著李常鑫的頭發向後扯,然後在猛地向前砸去。縱使李常鑫想要反抗,身體也反應不過來,這種辦法還是家奴逼迫新娘磕頭時,所悟出來的經驗。
家奴拉起李常鑫根本不會在意他的死活,額頭被撞得鮮血直流,再配上那張被毀容的臉,更襯托著他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司儀:“夫妻對拜。”
拿著新郎牌位的家奴轉過身去,等著李常鑫對自己行跪拜之禮,
李常鑫已經被撞的頭暈眼花,拉攏著腦袋。再來一次估計人就要沒了,不過萬幸的是家奴這次隻是抓著他的頭發,在地上輕輕的磕了一下。
司儀:“禮成!合館。”
…………
戲台上紅色的棺材豎立在眾人麵前,裡麵躺著一個身穿嫁衣的木偶,木偶的嘴被線縫上,四肢被桃木釘在棺材裡。口不能言無法伸冤,四肢還要被釘上七根子孫釘,保佑財主一家子孫後代。
顧識久離開自己的座位想要解救木偶,卻被攔了下來:“放開我!我要救他!你們憑什麼因為一個破夢就主宰一個人的生命,將他如貨物一般隨意出售。”
秦吉走到顧識久麵前檔住戲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還請……”
“你理解?你理解個屁!你都沒有經曆過,他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這群禽獸,”後麵的話,顧識久不願意再提及這對於他來說太沉重了。
秦吉從燕尾服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自己被噴了一臉口水的精致小臉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帽:“你救得了他,卻救不了他,他隻是木偶不會疼的,坐下看戲吧!”
戲台的四周突然升起一股濃煙,伴隨著濃煙而來的還有一位身穿新郎服,長相陰沉的男子。他躡手躡腳的靠近紅木棺材,觀察著自己新娶的新娘。
棺材裡升起一股白煙,原本被釘在棺材裡的新娘突然坐了起來,新郎看著坐起來的新娘準備先下手為強,否則等他徹底蘇醒……
活人結的冥婚,出來的鬼都是怨氣極重的怨鬼,必須要在他靈魂出竅的一瞬間殺死,否則就會極難對付。
但是這次的新娘實在是太凶了,幾乎是一察覺到危險就連忙睜開了雙眼與新郎進行了廝殺。兩鬼在棺材裡打的越來越凶,就連台下也漸漸升起了白霧,新郎撕咬著新娘的脖子,被縫住嘴巴的新娘用利爪撕扯著新郎的雙臂。
秦吉看著台上混亂的場景,自己則慢慢的向濃霧裡退去:“獵人終將會變成獵物,在溫順的兔子也會有變成怪物的一天,現在我該下場了。”
觀眾身邊的木偶隨著秦吉的消失也逐漸消失了,將舞台讓了出來,此時的觀眾……不!已經不是觀眾了,他們已經成為了這個舞台的一部分,不再抗拒,學會了享受這個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