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帶金絲眼鏡的傀知低聲“嗯!”了一聲後,就繼續忙手裡的活了,秦吉緩步走到他的身後才看清,傀知到底雕了個什麼東西,“主子,你是自個兒雕了自個兒嗎?”看著栩栩如生仿佛要活過來的木偶娃娃,秦吉簡直稀罕的不得了。
傀知因為過度勞累,眼睛變得又乾又澀,眼角處甚至已經泛起了紅暈,活像被人欺負了去,傀知掐了掐自己的鼻梁,對於這個幾乎有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沒好氣的說:“原來你眼睛沒瞎啊?知道還問。”
無端挨了一頓罵的秦吉,並沒因為著著點小事而生氣,還越看這個和傀知一般無二的木偶,越稀罕。甚至想要向傀知討要這個木偶,但當他將目光轉向另一個木偶時,一種無法言說的危機感,頓時湧上了他的心頭,秦吉質問道“他是誰?”
他是誰,傀知也想知道,要是他知道他是誰,他就不會將他雕刻出來加深自己的印象,傀知不想解釋也沒法解釋。但就因為他的不解釋,讓秦吉心裡起了疑,他們主仆二人在這小小的傀梨園裡每日的朝夕相處,按理說應該早就沒有了秘密,可如今傀知卻雕刻出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麵孔,讓秦吉都忍不住懷疑,傀知一直不接受自己,是否也是因為心裡早就藏了一個人,
秦吉細細打量著已經成型的木偶,發現他儘然有著一雙又大又圓的杏仁眼,周身散發著讀書人的溫和氣質,及其身上的裝扮,都足以說明此人早在漢代就已經和傀知相識,且念念不忘了這麼多年,
曾經看過的白月光以及替身文學,瞬間湧入了他的腦海,讓秦吉不禁兩眼一黑,活人哪裡爭的過死人啊!都成為了他心中的朱砂痣蚊子血。
傀知像是察覺不到他的委屈一般,拿著早已空了的茶壺指使他“去!給我沏壺熱茶。”
秦吉心有不甘,想著自己跟在這個不知冷暖的木頭身邊,又是給他洗衣做飯,又是泡茶攬客,任勞任怨的跟了他幾百年,而他的心裡卻藏著彆人,他儘然還不知道?委屈!真是太委屈了。秦吉故意板起一張臉,當作聽不見一般,傻傻的站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而等著秦吉泡茶的傀知見他一動不動說:“如果你實在是稀罕這個木偶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送給你,”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傀知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但秦吉卻較了勁,隻想知道另一個木偶是誰。
最終傀知見他依舊沒有什麼表示後,就準備自己給自己沏壺茶去,叫秦吉出去,彆在辦公桌前礙手礙腳,一場單方麵的冷戰就次拉開了帷幕,
秦吉也不是僅僅是因為一個木偶,而生傀知的氣,而是他麵對自己的質疑卻連解釋都不解釋一下,仿佛自己無關緊要。他走時還故意將門摔的震天響,卻也隻得到了一個屬於他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