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女人而言，手就相當於人的第二張臉，對於唱旦角的戲子依然，他們的手都是做動作的，尤其是對於坐在前排的觀眾而言，他們視線更會隨著他的動作將視線轉移到戲子的手上，而如今的他手已經被凍的通紅，甚至還有了凍瘡，

謝班主如今四處求人，卻都被戲樓的經理婉拒，戲班子裡也快窮的掀不起鍋了，師兄師姐也隻能去碼頭抗包乾一些來錢快的力氣活，勉強維持戲班子的基本開銷，

吃午飯的時候，謝纖玉剛落座他師姐就摔了筷子擺起了臉色“謝纖玉你這飯你吃得下去，我可吃不下去，我謝家班不養廢物！”

“方玔你少說點話吧！”

“怎麼了？這禍可是他謝纖玉惹的如今卻要拉著整個謝家班一起賠罪，我方玔是來當名角兒的，不是跟在他謝纖玉屁股後邊收拾爛攤子的。”

說來就可笑當初謝纖玉紅的時候，戲班子所有人都當他是搖錢樹，謝纖玉更是憑著自己養活了整個戲班子，如今樹上的金葉子都掉完了，該你們養他了你卻嫌棄他是個廢物。

方玔並未感到一絲羞愧，反而罵的一句比一句臟，就跟那潑婦罵街一樣，說的謝纖玉簡直沒臉再呆下去，隻能走人。

謝班主對於這種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或許在從前還會管管但現在就……

“戲班子已經地方唱戲了，你師兄師姐還能乾些力氣活貼補戲班，而你……”班主視線轉移到他的腳上：“你的飯待會小慧會給你送過去，往後你就不用在和大家夥吃飯了。”

謝纖玉雙拳緊握然後又很快的鬆開了，如今戲班子落得這無戲可唱地步都是自己造成的，他也確實沒了臉麵上桌吃飯。

自從皎遠樓裡沒了謝纖玉的戲後，朱小姐也沒了非要去哪裡聽戲的興致，單論有名的當紅名角兒，與他起名的就有三位，且各有各的絕活，就單論郝家班那飄忽不定，猶如懸空行走的鬼步，就足以叫底下看戲的座兒嚇出一身冷汗來，

這幾天傅行川跟著朱小姐品戲倒是見過其他幾位的絕活，但唯獨這鬼步他愣是一次都沒碰到過。

為了討朱小姐的歡心，傅行川準備親自驅車走一趟郝家班住的胡同，胡同裡較為狹窄，汽車到了這裡基本沒法掉頭隻能一條路走到頭，甚至有的路麵還很顛簸，

“開慢點！慢點！我的腰都快被你顛散架了。”

“爺！我這已經開的夠慢的了，更何況這路麵上還結了冰根本就開不快。”

傅行川扶著自己的腰被顛的也是實在是受不了了，準備下車步行，結果剛一下車就打了一個呲溜滑，幸虧他下車前扶了一下車門把手否則，這頓摔是免不了了。

家裡的司機老李看著爺的這幅小心翼翼的狼狽樣關心道：“爺不行您還是上車吧！這地實在是太滑了。”

“不用！不用！我試著慢慢走就行，你先去前麵的路口等我。”

“那行吧爺。”

結果剛走了沒幾步也不知誰家的門沒關緊，一隻大黃狗就衝了出來，司機也下意識的開始避讓，結果一個急刹車沒刹住，車子就直衝衝的撞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