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懶懶的尾音，故意搞怪的聲音讓四月一日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最後，還是神山空月擺了擺手，“不行不行，你這裡是一家黑店，誒，我還是得用我的辦法啊。”

外麵突然想起迅速奔跑的腳步聲，三人回頭頭去，就看到本來一臉急躁然後又放鬆下來的夏目。

夏目擦了擦頭上的汗，一臉無奈地坐了下來：“神山君，你知道高專現在找你找得天翻地覆了嗎？”

神山空月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四月一日給夏目倒了滿滿一杯茶，對方兩三口就喝完了。

神山空月問道：“獄門疆現在還在虎杖悠仁的手上嗎？”

夏目點了點頭：“那三個孩子很聰明，彆人問起來都好好保護好了。”

神山空月欣慰地點了點頭：“啊，真是一群好孩子啊。”

夏目看向神山空月，一臉嚴肅：“現在，你應該可以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有之前和加端在一起的那群人都是怎麼回事？神山，我是你的朋友，說出來一起分擔吧。”

神山空月頓了一下，然後抬頭望月，深深吐出一口氣，“我還沒吃完飯，我們邊吃邊說吧。”

飯桌上，神山空月開始慢悠悠講了起來。

那還是他還沒有上高專時候的事情了，準確來說是在高專一年級開學前的事情，他先來東京熟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但是很奇怪，一路上一直有一些鴿子跟著他飛來飛去，好像是被人指揮的一樣。

他思考了一下，跟著那群鴿子一直走到了奇怪的地下，在那裡看到了所謂的丁姬。

“丁姬？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夏目有點恍惚地說道。

四月一日點頭解釋道：“她似乎在上層頗受歡迎，據說可以做到更改命運的能力。”

神山空月揮了揮手：“不就是一個算命的嘛，不要說得那麼神神秘秘了。”

他接著說道：“總之，她跟我說世界末日要來了。”

四月一日喝了一口清茶。

夏目則是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世界末日嗎？”

神山空月喝了一口酒，沒有回答，但是腦海裡麵還在繼續回憶。

丁姬跪坐在那裡，緩緩開口道：“神山君，你知道的吧，世界末日就要來了。”

彼時還是少年的神山空月眨了一下眼睛，還有興致和腦海裡麵的係統對話。

【嘿，這是你的同類嘛？】

係統叮了一聲：【並不是，請宿主不要隨便開玩笑。】

神山空月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丁姬眼不能視，但好像可以從另外一個視角看到了神山空月的淺笑。

她接著說道：“你知道嗎，這個世界其實一開始不是這個樣子的，神山君，它因為你的願望而產生，但是它能不能夠因為你而繼續存活下去呢？”

【嗯？她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係統發出了疑問。

神山空月攏了一下頭發，沒有搭理係統的問話，而是接上了丁姬的話。

“你比我想得厲害的多，丁姬。”

【宿主……】

【你就聽著吧，總不可能永遠瞞著你的，你之前不是說過嘛，這是一個漫畫高度融合過後的世界嗎？這就是後遺症啊。】

神山空月找個了椅子坐了下來，仿佛又是在和係統說話，又是在和丁姬說話。

“這個世界快要承受不住了，太多東西融合在一起，這個世界快要融合不住了。”

“原本這個世界隻能容忍其中一種的存在，但是由於某種原因，各種非常的也同時被拉扯了進來。”

神山空月用手比出了一個圓：“就像是一個球，往裡麵塞了太多太多東西，現在它支撐不住了，要麼爆炸，要麼把裡麵的東西清空。你是想……”

丁姬露出了悲傷的表情：“神山君，人類可以拯救未來的，我看到了那個未來，神威會有一戰，如果有你的幫助就一定會勝利。神山君，希望你可以站在人類這一方。”

神山空月麵無表情地問道：“人類這一方？看來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丁姬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係統及時說話：【宿主，無論有哪一方，隻有站在人類這一方才可以選擇勝利啊。】

神山空月聳了一下肩：“我隻是比較好奇罷了，你難道都不願意給我解答一下嗎？”

丁姬默默開口道：“……還有一種選擇，清空。”

神山空月挑了一下眉頭，輕笑道：“還真是一種殘酷的做法啊。”

丁姬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隻是希望在最後的那個時候，神山君可以站在我們這邊，神山君，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神山空月沒有給出答案，揮了揮手離開了，隻是留下一個背影。

【宿主的話，剛剛是什麼意思？】

神山空月在陽光下慢悠悠地散步著，感受著周圍的人來人往。

【你之前不是說過嘛，這個世界是漫畫高度融合過後的世界，那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這樣嗎？】

【……為什麼？】

【因為我啊，為什麼我現在才想起來呢……因為我啊，因為我那個時候的願望啊。】

從回憶中掙紮出來的神山空月已經有點酒醉了，他歪著頭看四月一日，又好像看到了當初他迷迷糊糊走近這家店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店長還是侑子小姐。

“難得的客人啊，你有什麼願望呢？”

神山空月抬起頭，臉上都是飛濺的血滴，身上也是被暈染上的大片大片的血液。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想要一個所有人都好好活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