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道:“去往海祇島吧,那裡有反抗眼狩令的反抗軍。雖然我們之間沒什麼來往,但同為反抗眼狩令,他們應該願意收留你。”
空覺得托馬這話怪怪的。先是特意強調與反抗軍沒什麼來往,又加重了“你”這個字的語氣。單純的派蒙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寧願去投靠反抗軍,也不要被困在木漏茶室裡出不去。
派蒙晃著旅行者的胳膊,小聲央求道:“我們去找反抗軍吧。”
空一向對派蒙百依百順。既然派蒙這麼說了,他便也沒再計較旁的,簡單吃了幾隻甜甜花釀雞之後便踏上了行程。
名椎灘。
心海帶著反抗軍的兵士打了個漂亮的埋伏,就連九條親自上陣都得被迫後撤退。在這裡,他見到了璃月的故人,南十字會的大姐頭北鬥和稻妻的浪人武士萬葉。
見到北鬥的那一刻,空忽然感覺鼻子有點酸。就在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時候,北鬥豪氣地重重拍了一下空的肩膀,差點沒把他拍土裡去。
“哈哈我就知道,大英雄走到哪裡都是傳奇的存在!”北鬥大笑道。
空咳嗽了一下,無奈笑笑。
珊瑚宮心海帶著五郎等人回了海祇島,留下空和北鬥以及萬葉敘舊。整個過程都是北鬥在說,萬葉時不時插上那麼一兩句,派蒙熱情應答。
空看著萬葉,突然發現他和自己眉眼之間竟有那麼幾分相似。以前沒有發現,如今心底有了懷疑,越看越像。
她最愛的風花雪月,自己便可獨占三者,唯獨缺了這風。
空忽然想起自己搭死兆星號來稻妻的時候,有一天夜裡他睡不著,出門走走的時候遇到了同樣睡不著的楓原萬葉。
彼時,萬葉坐在高高的觀望台上,左腿輕輕屈起。夜裡的海風撩起他銀絲間一抹紅色的挑染,灌滿了他有些寬大的衣袖。一紅一黑兩條圍巾獵獵作響,整個人有幾分飄飄然遠去的味道。
輕輕含了一片深紅的楓葉在唇邊,輕閉雙眼,一首憂傷的曲子悠然響起。翻滾的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身,清冷的月光淡淡地灑在他的衣襟上,仿佛籠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叫人捉摸不透。
萬葉能聽懂來自自然的聲音,自然萬物的聲音在此時也來陪伴他了。
那時,空還在想,是誰能讓看似熱情其實內冷的萬葉吹出如此憂傷的調子。如今聯係種種,他算是想明白了。
不由得苦笑一聲,原來從前種種,明裡暗裡,不過是一場戲。也罷,他也從未為任何人停留過旅行的腳步,亦未動過此念。也隻是在月夜起舞之後,稍稍有了些好感罷了。
北鬥聊完天後,還有些事要處理,便先離開了會兒。獨留下萬葉和空,萬葉聽派蒙講著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在聽到綾華為空月夜起舞時,神情稍稍有些異樣。
許是太過明顯,竟連派蒙也覺察到了。她問:“萬葉,你和綾華是認識的吧。”
“稻妻城內的白鷺公主,社奉行的大小姐,我想不知道都難吧。”萬葉聳了聳肩膀,輕輕笑了笑。隻是那笑,內裡究竟有幾分苦就不得而知了。
派蒙還想再說,空及時打斷了她:“派蒙,彆說了。”
“為什麼呀。”派蒙不解地攤開手。
空沒有解釋,隻是搖了搖頭。派蒙更加不解,卻也沒有再問。
旅行者和派蒙說話的時候,萬葉早已走到一邊,蹲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在沙灘上無聊劃著。空在萬葉的身旁蹲下,扶住他的肩膀輕道:“彆把派蒙的話放在心上。”
“你看出來了?”萬葉笑了笑。
“嗯。”空應了一聲,拿過萬葉手裡的樹枝在沙灘上劃拉著:“我從未想過為任何人駐足停留,旅行的目的,隻是為了尋找我的妹妹,然後跟她前往下一個世界,僅此而已。”
說話間,空已經在沙灘上畫了一幅三人全家福。萬葉低頭看去,有派蒙,有空,還有個和空長得很相似的女孩兒,金色的短發,發上稍高處彆了幾朵不知名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