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低頭族”中的少部分人,為了轉移自己糟糕的心態,還不停地往嘴裡塞著水果。
真是高坐在位,一覽群山,眾生百態啊!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如此膽怯、懦弱,他們隻是被宗門派來建交的弟子,身份算的上不錯,但還沒有高到越過背後宗門直接發號施令的。
能來這裡的,都不是蠢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在這種話題上發表言論,就是為自己找罪受。沒人擔當的起這個說起來容易,行動起來卻很艱難的責任。
身邊,掌門師兄就這麼看著他們在那裡默語,並沒有繼續發表什麼言論。
我似乎明白他的考究,為難一群弟子,對一個掌門而言,並沒有什麼意思。他隻是在考驗,考驗這群弟子的心性。
身為第一大宗的掌門,他與其他宗派的掌門關係都處在一個相互關注的層麵上。
平日裡各個掌門之間送禮互動的挺多,建立在這份關係上,他怎麼樣都得給各個宗門一個薄麵。
現在因為這層關係,他將注意力撒在各宗的弟子身上。
借著這多年難得一遇的妖魔入侵,他向眾弟子拋下一份考卷,借此測量並鍛煉他們初出茅廬的心性。
如果不出意外,再多等幾百年,各個宗門的門麵將會出現在這群弟子中。
要想培養出這樣的一個弟子,不止他們的實力要經常磨煉,就連心性也不能放過。
掌門師兄現在就輕車熟路地拋下一份考題,等待著聰明人作答。
這漫長的窒息感在持續了一刻鐘後,才在掌門師兄的開口中逐步散去。
他掃視了一圈,然後開口道:“既然大家心中已有了決策。
明日,我會派人送來傳信鳥,由它們將各位的書信傳遞給宗門。”
話說到這裡,他又想了想,可能是想到平日裡收的那些禮物,然後他又開口道:“切記,此次任務的結果,將與你們的決定息息相關,請認真書寫這份信!”
按我的推測,能夠參與邊關保衛站的人,除開各宗派的掌門,管事的長老,戰隊的主力軍,就該是在座的各位弟子了。
掌門和管事長老算是門派的中流砥柱,沒有意外,不會輕易離開宗門。
而那些新入門弟子太小,實力低微,還沒到離宗的日子。
唯有這群新晉弟子,實力還算不錯,也參與過大大小小的試煉,心智和年齡也已經成熟,該到前往戰場磨煉自己的時刻了。
如果我沒猜錯,就算沒有這次意外,要不了幾年,他們也會奔赴戰場,上陣殺敵了。
既然南庭會給天道院寫信,那一定會給其他宗門寫信。
那掌門讓弟子們寫這封信的目的就很值得探究了。
少量的介紹一下邊境危機,大量的抒發自己的感受,以及自己想做、要做的事情。
這不就是自薦信嗎?
想到這,我朝人群中看了看,已經有幾個人冷靜下來,表情變得有些淡定,顯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給了他們充足的思考時間後,掌門師兄說道:“
遇此,中鼎大會不至矣!故會日延,待君完戰還,乃開中鼎大大會。此際會,信汝心各有省矣。罷會乎!歸以其意著木片。”
隨後他朝我拋了個眼神,示意我留下來。
我點了點頭,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來了,這遲遲不至的審判……
我低著頭,等著他們審問我。
:“師妹,一定很累吧!”頭上落下一隻手輕輕地摸著我的頭。
我抬頭看去,是掌門師兄。我千算萬算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這親切熟絡的做法,我算是明白了,之前摸師弟的習慣是哪來的。
原來是跟著掌門學的。
:“師兄,我……”
:“噓!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明白。”
他歎了一口氣,“這麼危險的做法,應該早點跟師兄說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我與他是第一次見麵,心中卻湧上了酸澀的委屈。
:“師兄,我不能說,我不能讓你們跟著我冒險。”
:“好吧!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師兄就不乾預你了!
以後缺什麼問師兄要,師兄都是一宗掌門了,為自己師妹動用一些私權,也沒什麼!”
這話,他是笑著說的。
我也笑了,為了他這半是安慰,半是開玩笑的話。
:“師兄你都當上掌門了,彆老是什麼都緊著我,多把心思放在整個宗門吧!”
:“彆隻說我,還有你師姐,她私底下也給塞了不少東西,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在座除了我之外,隻有兩個女子。身著短打的是我的師妹,那另一個便是我的師姐了。
我看向那白衣女子,她正捧著竹簡清點一些財政支出。
見我看過來了,她抬起頭來:“不過是一些小物件罷了,送給師妹又何妨!
師兄你都當上掌門了,彆那麼扣扣搜搜的。”
然後她衝著我點了點頭,繼續垂頭看竹簡。
這話說的有點刺耳,但掌門師兄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沒受到一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