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了?”
我搖了搖頭。
:“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芳苓,芳苓香草的芳苓。”
我有些發愣。
:“怎麼了?”
:“我有一個認識的人,她也叫黃芳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重名罷了,正常,正常!”
家中收著那人的老式照片,與她一對比,是不怎麼像,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像嗎?”黃芳苓湊近我的臉,笑臉瑩瑩。
我仔細端詳她的臉:“是不相像。”
:“師妹,”有人將她拉回了原處,“這是很失禮的行為。”
:“啊,抱歉,抱歉,是我失禮了!”
:“這家夥總是冒冒失失的,還請見諒!”
:“無事,我還未請教你的名姓。”
:“我叫堯竹,棲水生竹的竹。”
:“雪花,你叫我香草,叫她小嘴巴就行!”
我被對方的自來熟驚到了,一時之間不該如何反應。
:“你是在想為什麼她叫小嘴巴,對吧!”
這也算是我震驚的一個點,我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因為堯竹,就是咬住啊!萬物生靈咬住都要靠嘴巴。她這人嘴兒小,我就叫她小嘴巴嘍!”
一旁的堯竹捂住臉,十分無奈的模樣。
見她們沒反對,我就開了口:“好的,小,嘴巴,香草。”
:“這就對了!”掙脫了束縛後,黃芳苓湊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有些不適的抖了一下脖子。
:“師妹。”堯竹斜眼瞟她。
黃芳苓鬆開了手:“抱歉,我忘了這不是從前了。”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玉賜卻是難得地打圓場:“怎麼突地想見我們?”
兩女對了對眼,最後還是堯竹開了口:“師父她,可還安好?”
:“你們師兄沒說。”言下之意便是,我也不能說。
:“拜托你們,請透露一點消息,這對我們很重要!”
:“對啊,對啊!”
我插了一句話:“你們對這……了解多少?”
堯竹低下頭:“師兄隻說,師父她要新居喬遷。”
:“你們手下人呢?”玉賜環胸。
:“不經過師兄的允許,沒人能靠近那間屋子,所以我們才找上你們。”堯竹顯得蔫噠噠的。
所以說,你們還真考慮過這個方案……
:“沒有。”
黃芳苓睜大了眼睛:“什麼?”
:“師叔拒絕了我們。”我在一旁補充說明。
對麵的兩人齊齊低下了頭。
:“不該如此,不該如此的……”黃芳苓掩麵啜泣。
堯竹安慰地拍了拍她肩。
:“師叔久病未愈,我儘量看看。”
:“謝謝!”黃芳苓抹了把淚。
:“嗯。”
:“她生了什麼病,竟如此煎熬?”
:“魂體破裂。”玉賜解釋道。
僵硬的手指,黯淡的雙眸,彎曲的脊椎骨,這就是魂體破裂帶來的後遺症嗎?
我見到那個和翊大人並沒有傳言中那般,凜凜威風。她扭曲,蒼白,瘦弱,病痛使她失去了自己的軀體,她隻能這樣,安靜地躺著,躺著……
我放佛看見了自己,在某個遙遠的未來,我也是如此,安安靜靜地躺著,安安靜靜地死去。
如今的醫療技術,沒人能救的了我,同理,也沒人能救的了她。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活得光榮,死得盛大,況且妖盟還處於發展上升期,不管為了同門的情誼還是為了利益,她不能現在死,這太早了。
我問玉賜有何打算。
:“李詠思會有辦法的。”
差點忘了,他是個打輔助的奶媽,等著通知就行。
:“哦,需要我去準備點藥材嗎?”
:“不好說,明日出發前,我再為你檢查一下。”
:“嗯。”
我偏了偏頭:“有人來了。”
一聽這話,拿著手帕給黃芳苓擦拭眼淚的堯竹立馬收起了帕子:“多謝!”
她立馬領著收不住情緒的黃芳苓離去:“今日讓你們見笑了,來日再續。”
:“好。”
趕來的人影現出了他的麵目,是那個守衛。
:“見過兩位道君。”
:“免禮,有何事?”
:“大人擔心兩位從官,派我來看看。”
話是這麼說,他卻沒看那兩從官一眼。
總覺得事實並非如此,我打量著他的臉,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可惜他離我太遠,他又始終垂著頭,我隻能看到垂落在他臉上大麵積的陰影。
:“既然是李主官的囑咐,那你就過去吧!”
:“是。”
走在路上,我問師弟:“感覺他沒說實話。”
:“嗯。”
好吧,我不應該期待從他的口中得到什麼正常的回複。
今日經曆了一番大起大落,弄得玉賜憔悴了不少。我瞧著他那比平時白了不少的小臉袋,心想,不能強求。
:“他與黃芳苓有情。”
我咧嘴一笑:“我以為你不會講的。”
:“師姐不一樣。”
:“你怎麼瞧出來的?”
:“喜歡如魚得水,瞞不住人的。”
:“倒也是,愛是情不自禁。”
誰知玉賜搖了搖頭,很顯然他並不滿意我將喜歡與愛掛上鉤。
:“還沒到那一步。”
:“你是指,愛?”
:“嗯。”
:“人總是喜歡考慮太多,兩個人之間,喜歡是常數,愛才是少有。”
:“嗯。”
:“你這木頭性子,也不知道將來,你會找個什麼樣的道侶。”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