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舒正趴在兩尺餘外對著一堆柴禾乾著鑽木取火的蠢事,衣服上全是血,又是土和雜草屑,臉上汗與灰混在一起,臟得像個沒人理的野孩子。
“呼呼——”她一邊小心吹著冒煙的木棍,一邊加柴。“我靠,你怎麼還不燃!”她實在是失了耐性,氣得跳起來對著火堆大罵。罵了一句,又繼續鑽木取火。
轅夙淩塵實在是看不下去,從儲物戒指中摸出火折子,說道:“用這個點柴。”
“什麼?”風羽舒呆呆地回過頭,隨即一喜,叫道:“你醒了啊?”丟下手中還在冒煙的棍子就往轅夙淩塵的身邊竄去,趴在她的身邊問:“好些了沒?這熊皮墊著舒服嗎?哪裡難受?”
轅夙淩塵訝然地看著風羽舒,怎麼感覺到這小混蛋變了個人,不會是她被什麼妖精吃了,再化作她的模樣吧。看她的手指上,猙獰獸仍在,確實是她家的小混蛋。
“火折子在我手上。”轅夙淩塵說道。她想不明白,也受不了風羽舒那明亮的目光,趕緊扯開話題。
風羽舒果然從轅夙淩塵的手上找到火折子,她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的手上就好像是個寶庫一般要什麼有什麼呢?”她攤開她修長細膩的手掌,上麵就戴著兩顆漂亮的寶石戒指,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啊。
轅夙淩塵沒回答她的問題,自己現在動彈不得,誰知道她知道後會不會突然起歹心奪寶啊,要知道儲物戒指裡的東西可是轅夙家族數百代的財富,自己三分之二的家當。
“你的手真漂亮,比我的好看多了。”風羽舒把玩著她的手,還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轅夙淩塵的臉一紅,這什麼人啊!她彆扭地怒喝:“還不去點火。”
“哦!”風羽舒應了一聲,慢騰騰地去跑去點火,她才不怕她生氣呢,反正她現在動不得,打不了自己。不過,也沒想惹她生氣,不想她再吐血。
“嘿,著了!”風羽舒得意地笑,終於給點燃了。她把火堆撥旺點然後回頭問轅夙淩塵:“這樣子你能烤到火嗎?”
轅夙淩塵應了一聲,表示能烤到火。
“你的衣服上怎麼會全是血?”轅夙淩塵問道:“受傷了嗎?”
“沒有,是熊的。”風羽舒想到那隻熊,她跳起來坐在轅夙淩塵的旁邊得意地笑道:“你不知道我可厲害了,我運起全身功力,趁著那熊沒注意,一掌拍過去正拍中它的腦袋,它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死掉了。厲害吧,幾百斤的大熊啊,在我的掌劈之下,連反抗都來不及反抗一下就死了。”
“那你衣服上的血是怎麼染上的?”轅夙淩塵又問,她不覺得劈死一隻普普通通的熊就有什麼好得意的,隻關心這丫頭是不是受傷了,不過見她如此精神,猜想她沒有受傷。
“那熊的啊,我把它的皮剝了給你做床墊和砍熊肉的時候沾上的,有熊皮墊著,你睡著也舒服,還有那熊太大,我拖不動,隻好劈成數段拖出去。本來是想吃烤熊肉的,這該死的柴禾弄了一晚上也沒有弄好。”風羽舒大聲獻寶似的說。
轅夙淩塵聞言又放了些心,這丫頭雖然混帳、荒唐,腦子卻不笨,看來自己替她擔心倒是多餘的。又從儲物戒指中弄出些烤好的龍肉及一本書卷、一把輕巧的小劍,說道:“這些日子自己照顧好自己,有時間就練練功夫,書上有記載,自己練。”說完,她便閉上眼睛,睡著了去。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正是午夜時分,感覺到旁邊有異常,扭頭看去,卻見風羽舒正蜷縮在她的身邊,凍得縮成一團,像隻蜷著身子的小蝦米。而自己身上正蓋著她的衣服,暖暖的很嚴實。
轅夙淩塵的心裡湧起一種怪怪的滋味,她把衣服扯過去替風羽舒蓋上,有些心疼她這凍著的模樣。隨即,又想起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有一些毛毯之類的東西,當即取出來替她蓋上。
身子暖和了,風羽舒蜷著的身子也舒展開來,直往轅夙淩塵的懷裡蹭去,還順勢把她抱在懷裡。
轅夙淩塵哭笑不得,她還真蹬鼻子就上臉啊,剛對她好點就又開始占自己便宜,真想就讓她這樣凍死算了。她有些氣、有些惱,這丫頭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曾祖母來尊重。想起之前她兩次喚自己“曾祖母”的時候,一次是自己要殺她時,另一次就是她餓極了向自己討食時。難道自己看起來真不像是她的曾祖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