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能繼續呆了,巡邏隊隻是暫時撤退。他們主要是衝我和哥特來的,我會派人帶你們去另一個基地,分頭行事。”玫瑰很快定好了計劃。
他們需要拖住一會時間,讓鳴默他們先走。
本來是想叫鳴默三人順著密道離開然後再無瓜葛的,但經過之前的事玫瑰改變了主意。他看了看現場一片混亂的平民窟,問:“你們有誰願意保護他們去四層基地的?”
還活著的人都很積極的湊上來,問:“有什麼獎勵嗎,玫瑰大佬?”“我去我去!我最喜歡做任務了!”“滾啊,你們都是一群什麼人。讓我去,玫瑰老大,我話少踏實肯乾,絕對不會半路扔下人撒歡去的……”
玫瑰隨便點了幾個人,然後回頭對鳴默三人說:“平民窟越往下走越危險,我叫幾個人保護你們。請不要客氣的隨便用。”這什麼糟糕的話啊!
鳴默點了點頭,有人保護那不正好,而且還可以套出點消息來。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稍遠的地方傳來了陣陣懸浮摩托發動的聲音,四周的氛圍都變得緊繃起來了。看來是增員到了。
天空之城貧民窟中的居民都熟練掌握了一項技能,那就是遇到危險立馬開溜。能在混亂的貧民窟裡活到現在的無一不是逃跑大師,遇到危險不出五秒就跑光了。
廢墟上隻剩下哥特金屬玫瑰公會的成員和逐漸冰冷的屍體。破碎的霓虹燈照在廢墟之上,玫瑰身後的藤蔓緩緩舒展,在空中彰顯猙獰的姿態。
玫瑰身上的紋身像活過來一樣,盛開的越發妖豔,蔓延到了他大半張臉。但是他身上的腐爛味道越發濃鬱了。
阿左似乎看出了什麼,擰起眉頭對鳴默說:“他活不了多久。”
在鳴默投去疑惑的目光時,他解釋:“之前玫瑰治療傷口,是把生命從觸手轉移到我們身上,而他現在把自己的生命轉移到了植物上。”怪說不得那植物看上去茂盛了不少。
但是在鳴默問你怎麼知道的時候,阿左猶豫了。
“是小艾告訴我的。”阿左最後還是說了。之前鳴默一直沒怎麼注意阿左和小艾,也不知道他們是通過什麼方式交流的。
“謝謝你和小艾告訴我。”鳴默用那雙黑眼睛真誠的看著阿左。
他總是有那種能力,讓人覺得他值得信任,更值得托付。阿左想,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但也知道像這樣的人世界上肯定不多。
在第二次混戰爆發之前,他們離開了。
負責保護鳴默三人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之前有一麵之緣的肉米花青年,還有一個是帶著幾隻機械犬的女人。
之前在漆黑的走廊裡鳴默沒有好好的觀察肉米花青年,現在借著冰冷的陽光能看見他腰部是兩隻塗成彩色的機械手臂。儘管經過了一場混戰,但機械手臂還是抓著大紙盒,隻是裡麵的肉米花隻剩下淺淺一層了。他看上去很肉疼。
而女人則束著高馬尾,但頭發之間夾雜了幾根半透明的數據線。她身材高挑,一隻手是義體。那幾隻機械犬的脖子上帶著項圈,輪廓線條冰冷,機械眼裡閃著藍光。雖然看上去是個高冷禦姐,但其實話很多。
肉米花介紹自己叫爆米花,女人叫狗咬狗。
看來公會的人不僅審美超前,取名字的水平也超前。
“我們走電梯吧。”狗咬狗嘟囔,“四層基地遠著呢。在巡邏隊把手伸到電梯來之前坐一回,下一次就得找幾張卡用了,我可不想走超級麻煩的小路。”
“也行。”爆米花說,他還向鳴默三人抱怨,“貧民窟的電梯係統是由天空集團控製的,他們就老是喜歡停掉自己不喜歡的人的通行。要知道沒有通行證就不能坐電梯,要去下麵還得走小路。而走小路就相當於偷渡。”
聽起來,天空集團控製範圍很大。鳴默若有所思。
之前他是按照預言書的指示從外城來到貧民窟的,想來應該走的是小路。
“貧民窟一共有六層,最下麵一層幾乎沒人去,那裡擠滿了偷渡客,拐賣販和通緝犯。那種地方都見不到光的,據說那裡還有一個偷渡客港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外城那些港口差不多……”爆米花一邊說一邊哢嚓哢嚓吃著肉米花,還詢問其他人吃不吃。
但除了狗咬狗願意嘗一點之外,其他人都選擇了拒絕。
兩人不像是出來護送人逃命的,倒像是來逛街的,一點也不著急。帶著鳴默一行人在狹小的小巷間七拐八拐的走。
很快就把剛剛打鬥的廢墟拋在身後。越走越繁華,外麵的光已經徹底照不進來了,所有人仿佛置身於一個霓虹燈的世界。要是一個不認識路的人來了這裡,估計一個月都繞不出去。
但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自有一套指示路標。不是閃光的路牌,而是牆麵塗鴉。上麵總是有一些奇怪的箭頭和符號,微微閃著熒光。
“我們不快一點走嗎?”不知道為什麼阿左有點著急。
“彆急,很快就到了。喏,看見了嗎,前麵就是電梯了。”狗咬狗聳了聳肩膀,指向前麵通天聳立的圓柱。
說是圓柱其實也並不貼切,透過半透明的金屬外殼能看見裡麵密密麻麻的複雜電線和零件。
電梯上有無數個平台,懸浮台會自動上升到平台上,然後人們站在門前會自動掃描。接著機械門打開,露出裡麵小小的電梯間。當然,人也可以直接跳上平台進電梯。
鳴默能看見一輛貨車在門前停了一會,掃描儀器識彆了車身上的標誌,然後電梯打開露出比之前見到的更大的電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