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已經到了,鐵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眼看再過幾秒就要徹底打開了。青衣已經能看見裡麵的人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少年壓低聲音說:“我們走吧。”
“什麼?”青衣一愣,“可是……”
但他還沒說完,就看見鳴默轉身順著走廊往裡走了。
旁邊的阿左也愣了一下,但猛地回過神來,快步跟了上去,路過的時候對青衣說:“彆站在那裡了,還不快跟上。”
青衣擰起眉頭,看了看已經打開的電梯門。裡麵的玩家正說說笑笑的從裡麵走出來,有些還從他打招呼,問:“青衣?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呢?”
青衣一咬牙,轉身跟上走遠的鳴默。
打招呼的玩家疑惑的撓了撓頭,餘光瞥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身邊走過。疑惑在腦子裡一閃而過,然後被某種力量壓了下去。
“走那麼快乾什麼?”他嘟囔幾句,然後跟著其他玩家走入大廳。
青衣快步跟上,本來想幫阿左一把,但少年性子執拗,果斷拒絕了。而且非常不喜歡他碰那個箱子。
無奈之下他走到鳴默身邊,問:“鳴默,發生什麼了?為什麼突然……”
鳴默走得很快,“我隻是覺得等電梯太慢了。”
他說話的間隙,略過走廊裡好幾個玩家。
“可……”青衣吐出一個開頭,但又覺得人有點怪癖很正常。可是停了兩三秒後又覺得不對勁,頂樓可是32層!
他們的身體情況真的可以嗎?算了,他到時候也可以一手一個。
青衣不說話了。
此時的鳴默心如擂鼓,因為過於緊張和恐懼而腎上腺素飆升。他能感覺到背上冒出了冷汗。偶爾往回看的時候,餘光能瞥見那人不近不遠的跟著。
先前那人越靠越近,鳴默知道如果繼續等下去的話在等到之前就會被抓住,於是他果斷放棄了電梯。他知道自己現在提心吊膽是因為那人不打算直接動手。
鳴默想到了玩弄獵物的貓。
但顯然那不是什麼乖巧的貓咪,而是凶猛的大型貓科動物。
“他怎麼這麼快就找過來了?”預言書還處於難以置信的狀態。它就像出去喝酒結果被發現後狠狠教訓了一頓的不靠譜大人一樣。
“那就是你之前提到的人?”鳴默喊它,叫它暫時彆沉浸在情緒裡了。
“我之前?對,我之前提過的……”預言書打了個冷戰,然後問,“他現在還在後麵嗎?”
預言書雖然好奇,但堅決不肯冒出頭去看。於是它隻能從鳴默這裡得到消息。
“是的。”鳴默回答。
他就算不回頭也能感受到那道視線,從上到下,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開膛破肚研究一遍。
“發生什麼了嗎?”阿左靠近,問。他推著箱子走的時候,輪子和地麵接觸便發出一連串滾動的聲音。雖然說不上大聲,但在走廊裡有一點回聲,讓人不會認錯,絕對跑不掉。
鳴默知道他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青衣雖然也知道,但他不在意。於是他思考了幾秒,回答:“出了一點變故……”
他側頭,視線再一次和箱子裡麵的小艾對視上了。這一次他清晰的看見那個像蛇又像蜥蜴的身體,那雙轉動的大眼睛,隻能隱約從那張鱗片覆蓋的臉上看出幾分人的特征來。
小艾似乎察覺到了潛藏的危機,躁動不安。
。
“金屬那邊怎麼樣了?材料應該還夠吧?”哥特坐沒坐相的躺在沙發上,兩條又細又長的腿放在桌子上。外麵的光照在她那眼睛下麵的紅色愛心上,好像鍍上了一層彩光。
“那邊情況還好。”玫瑰提了一句。
“唔……對了,新加入的那三個人呢?”哥特在快睡著之前想起來了一件事,直接跳起來。那可是她招進來的成員,哥特覺得自己應該負起一點責任。
“路上出了點事。”玫瑰平靜的回答,然後簡單的說清情況。他知道那兩個玩家死了,但也知道機械犬已經把他們帶到基地裡來了。
要是等哥特想起來,那三個人說不定都會餓死在外麵。
哥特沒等他徹底說完,聽了個大概就站起來,毛毛躁躁的說:“你說他們就在下麵?那我要去接他們!”說完她就蹦跳著去按電梯了。
玫瑰都還沒來得及說他們現在到哪裡了。
玩家公會的電梯有三台,除了電梯還有各式樓梯。整棟大樓裡麵的布置亂七八糟,經過你改一點我改一點的改造,已經變得徹底看不出原貌了。簡直堪比地下城的迷宮。
但各位玩家都挺滿意自己的住所的。有些人還認為如果有敵人到來的話,就在迷宮裡借助地形把敵人全打死。
但這樣的布置顯然有助於鳴默一行人逃跑。
但是等鳴默一回頭,發現那人不見了。他一愣,但卻不覺得放鬆,反而更加警惕的掃視過所有地方,卻找不到半點痕跡。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阿左便也停了下來,有點疑惑的看著鳴默,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怎麼了,怎麼又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