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的少年爬上了高樓,他的動作乾淨利落,那雙紅色的運動鞋在走動的時候會發熒光,格外亮眼。
要是有人抬頭,就能看見他在高樓上隨意的行走跳躍。他的跳躍能力很強,能夠跳過十米多的間隙到達另一棟樓。
少年有一張顯得有些稚氣的麵孔——他並不喜歡彆人這麼描述——和一雙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他那雙眼睛會像狼一樣發出綠色的光。準確的說,那的確是來自一隻狼。
“好麻煩好麻煩!”他一邊恨恨的說,一邊踢了一腳旁邊的管道,頓時發出一聲非常大聲的“哐”!弄出這麼大動靜的他完全不擔心會被發現。
少年很快收好了脾氣,隻是把這筆賬又一次記在了小本子上。已經被坑了多次的他堅信這又是金屬的陷害,讓他無法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現在那個家夥已經有三十二條暗殺理由了,想必他應該很榮幸去死。
“啪嗒。”光屏在麵前出現,然後又消失。他舔了舔自己的指尖,鋒利的牙齒咬出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在撕咬中品嘗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這種味道很好地安撫了他暴躁的情緒,讓少年不至於做出一些糟糕的事情來。
接著他往後一倒,從高樓上翻了下來。他的衣服在空中劃出一個淩厲的幅度,接著輕輕的落在地麵上,像是一根羽毛一般。
少年現在的位置在貧民窟一層。這個地方也通常被稱為是集團工廠聚集地,這裡是最接近外城的地方。這裡的工作是每個貧民最想擁有的,安穩又平靜。
現在這個時間段是工人們的休息時間,這裡非常安靜,幾乎沒有人在這裡。除了朱厭。
他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和所有人完全不一樣。他並不是一位工人,也不是一位普通的少年,更不是一位殺手,他隻是一位玩家。
按照玫瑰說的,他出現在了這裡,追尋線索,像一隻鼻子敏銳的獵犬。如果說哥特是玩家公會最鋒利的刀,那麼朱厭就是公會裡最厲害的獵犬。他孤身一人完成過非常多的任務,常年不在玩家公會。
隻有係統中對話框上還明亮的頭像表明他還活著。
鳴默隻有一樣東西說錯了,那就是關於除了活火之外的其他線索。紅先生沒能掐斷所有的聯係,雖然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錯誤。哪怕是困局,但玫瑰還是找到了這個百密一疏的漏洞。
“成分表,當然。”朱厭隨意的掃了一眼發過來的報告。在玫瑰發給他的時候,朱厭正在完成一個任務,他滿手血的正撕碎一個人的胸膛。玫瑰的消息讓他愣了一下,差點被後麵的人襲擊。不過好在朱厭反應迅速,手往後一滑直接割斷下了偷襲者的喉嚨。
用雲石製作玻璃材料,是一種很少見而且很困難的方法。能夠奢侈到這種地步的,除了那些大集團也不會有其他人了。本來這種方法應該是很難發現的,但玩家公會的那群研究人員拿了那麼多的研究資金,總算是做出了一點該做的事情。
紅先生沒有想到雲石玻璃這一點出了紕漏,他毫無防備。
所以這一路上很順利,朱厭到了目的地。他那雙綠油油的眼睛能夠在黑暗中視物,自然也就不需要開燈再引起注意了。
雖然朱厭很喜歡穿得顯眼,但是他是最好的玩家,做任務的時候自然非常認真,絕對容不得任何的疏漏。隻見他踢了踢腳,然後那雙鞋就像一匹乖順的馬兒一樣不再隨意的發光了。然後他帶上了黑色手套。
像貓一樣悄無聲息的順著屋簷往上走,最後他停在了天窗前。這些窗戶很小,也就半米寬,正常男性不可能從這裡通過。朱厭從邊緣往外扣,直接暴力掀開,然後渾身一軟,像是液體一樣滑了進去。
等他落在地麵上,抬手看到手套上沾上不少灰塵。
工廠裡麵有著無數機器,到處堆放。從天窗裡翻進來,他像是變成了一個小小人偶,見到的機器都非常巨大。它們精密無比,停止運行時像是一座座緘默的石碑。
他一直往裡走,掃視四周,終於見到了位於工廠最深處的一台機器。
有意思,最新的儀器。在出口的地方有雲石碎片的痕跡,顯然是用來打碎雲石的。這讓朱厭想起了之前得知的消息,聽說,菲尼克斯集團最近要推出一款全新的產品。
他之前已經探查過三個工廠了,終於找到了想找到線索。
市麵上沒有出現過的技巧,一台最新的儀器,又牽扯到了菲尼克斯集團……
朱厭微微眯起了眼睛,饒有興趣。如果任務有可目視的進度條的話,現在應該往前漲了一截。
要知道,菲尼克斯集團和天空集團一直都摩擦不斷,因為雙方的領域有部分的重合,都想要擴張,難免會起衝突。但天空集團一直都是城市的老大,所以菲尼克斯集團屈居人下。
朱厭作為一個遊走在各個勢力間的玩家,自然是知道一些小秘密。他懷疑紅先生是菲尼克斯集團的公子阿蘭恩,那家夥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但大抵是並不服氣天空集團的。
牽連到了兩個集團,那之前的襲擊實驗室可就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意思。他們玩家公會一直都是不願意參與集團之間的明爭暗鬥,但沒想到被坑了一把。
朱厭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驗證這個猜測。很危險的一個挑戰,但朱厭並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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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默在房間裡一直踱步,轉得預言書都覺得頭暈,“怎麼了,怎麼了?鳴默,你從賽博空間裡出來就是這副樣子,是不是白術欺負你了?”
“不是。”鳴默擺了擺手,哭笑不得。
“那你是惹上什麼麻煩了嗎?”預言書又猜測。但鳴默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