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鳴默還記得這個奇怪的名字。
是白鶴棋牌社,不,鶴俱樂部的部長。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甲乙不是應該還在冰海上找什麼花嗎?
“我接到那條短信之後,馬不停蹄的回了。”青年微笑。他穿了一件長長的風衣,看起來風塵仆仆,正好和話裡說的內容對上了。
他點到即止,不再提這件事。全然看不見鳴默好奇的表情。
“這位誰啊,好奇怪的名字?”玩家們好奇地詢問鳴默,隻得到了一個含糊的回答:“白術的朋友吧。”
雖然得到了一個回答,但他們依舊很感興趣的來回看甲乙,好像能夠從對方身上看出花來。
少年有點擔心他們發現甲乙的真實身份,玩家都超級想加入俱樂部,到時候說不定會弄得無比混亂。
但好在他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他們順利的上了搖搖晃晃的樓梯。
一切都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除了樓下那家換了家酒吧。目前還沒開店,正在吵鬨的裝修。
那條走廊依舊很長,但是安裝好了燈光。兩側的門有的關著有的開著,不少玩家正在進進出出。
“隨便找個房間吧,你們要聊一會嗎?需要一點酒嗎?”其中一個玩家扭頭對他們說。他一副我知道你們需要這些的表情。
“我們隻需要找一個地方聊一會。”鳴默對他們笑了笑。
“當然。”玩家們很樂意讓NPC去其他地方玩一會,他們有更多有意思的事情要做。於是隨意的指了一間會客廳,然後離開了。
會客廳裡空無一人,隻有擺放整齊的沙發和矮桌。窗戶緊閉,用幾塊木板釘起來。但還是能夠透過一絲縫隙看到外麵的一切,那個全息投影正保持僵硬的笑容,紙牌上的字換成了“哥特金屬玫瑰公會將建設新城市。”
聽上去口氣倒很大。
等門關上之後,房間裡就隻剩下甲乙,鳴默和白術三個人。
“請坐吧。”鳴默的架勢就和主人家一樣,對待甲乙的態度並不因為他的身份特殊而有什麼變化。他禮貌而疏離,問:“今天你來這裡是為了……?”
甲乙先是看了一眼白術,但白術正麵無表情地盯著沙發的一角走神。或許彆人看不出那是走神,但鳴默不一樣。起碼在甲乙眼中,那和默認差不多。
於是他就開口往下說:“之前飲者求救信息那件事,很多天門曾經的成員都開始明裡暗裡的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俱樂部一向和天門情同手足,如果你真的要重建天門,那我們一定會幫忙。”
他這番話不知道什麼地方觸動了白術,那青年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著鳴默抬了抬下巴:“他要重建天門,我隻是一個支持者罷了。”
“是這樣的。”鳴默的笑意加深了點。他坐得很端正,態度一直不卑不亢,反而比甲乙見過的很多人都適合當一位領袖。
甲乙很吃驚的看過去。
白術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他可了解。這家夥傲慢冷漠,麵對威脅也毫不動搖。白天青可是他親生父親,但這麼多年都沒讓他服過一次軟。
要是真心實意決定效忠一人,那隻能說明那個人值得。
這少年怎麼看都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領袖。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麵孔雖然有點熟悉但也算不上驚豔。而且身材消瘦皮膚蒼白,在那件奇特衣服的遮蓋下還藏了很多傷。
但甲乙回頭思考,發現少年從進門開始就掃視了一遍房間,站在最適合逃跑和攻擊的位置。他充滿自信,一直保持著陽光的微笑。
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著身後的白術。少年落座之後,把手提箱自然的交給了白術,讓他放在自己身側。
兩人默契得不需要說一句話。
青年神色不變,隻是扭頭看向了鳴默,微笑:“想必你就是白術所說的救世主吧。”
鳴默微笑回應:“對。”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甲乙,鶴俱樂部的部長——想必你也知道了——也是林棲的朋友。我們鶴俱樂部都接受過他的幫助,願意為天門的領袖飲者出生入死。而你,應該就是這一任的飲者了。”綠色眼睛的青年輕聲說,在打量和思考後,他選擇相信鳴默會是那個他們等待的人。
注意到鳴默的疑惑,他主動解釋道:“飲者是天門領袖的代號,也是所有成員的精神寄托。上一任飲者雖然偶爾很不正經,但其實是一個特彆好的人……”
甲乙雖然說的時候儘量輕鬆了點,但實際上他心知這件事非常困難,甚至可是說九死一生。天門並不全是齊心協力的,如今還有很多成員堅信飲者沒有死,這對於鳴默來說是個阻礙。
內憂外患,無比艱難。
他歎了一口氣,發現鳴默的眼神無比堅定。
如果真的會有人成為下一任飲者的話,他倒希望是麵前的少年。
“那我們就談妥了?”鳴默歪了歪頭,笑道。
“當然。”甲乙點了點頭,他站起身,就要告辭。畢竟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重建組織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甲乙有種不好的預感,之後他頭疼的日子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