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一趟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第五人一邊開船一邊笑,像個神經病。
鳴默沒聽清,問了一句:“什麼?”
第五人就從駕駛室裡探出個腦袋,衝他擠眉弄眼,“得到了一身傷!”
九天懷疑他這一趟傷到的不是身體,而是腦子。
鳴默愣了幾秒,無奈的笑了一下。
第五人聳了聳肩膀,問:“難道不好笑麼?”他可是特彆善良,來活躍有些苦悶的氣氛的。
見沒人回,他隻好一撇嘴,專心開船去了。
“起碼後麵不會有東西繼續跟著我們,也算是處理好了。”鳴默一邊說,一邊從飛行器裡找到醫療箱,分給每個人。
過了一會,駕駛室裡再次傳出第五人的聲音:
“BOSS,我們快到了!”
太好了!
鳴默鬆了口氣。
他坐不住,起身隔著透明窗往外看。一眼就看見一杯酒號的甲板上那個身影。
白發青年披散著頭發,手裡握著刀。他踩在欄杆之上,眺望遠方。那身影宛如一片冰天雪地中最醒目的色彩。
他的目光敏銳,隔著幾百米和鳴默對視上了。
鳴默發現自己很難從他身上移開視線。不知道是因為那挺拔的身姿,還是他突然溫柔的眼神。
他立刻低頭看了看個人終端,說好的兩小時還差十分鐘。
好歹是趕上了。他鬆了口氣。同時覺得傷口有點發癢。
大概是在愈合吧。
飛行器平穩的降落。但是因為之前的戰鬥導致門有點打不開。
“刺啦——”就在鳴默心裡想著要怎麼辦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接著一隻修長蒼白的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
鳴默嚇了一跳,脫口而出:“白術!彆傷到自己!”
第五人剛從駕駛室裡麵出來,就聽到了這樣的話。他頓時啊了一聲,想說就開個門而已,白術是不會受傷的。
但又想起什麼,臉色一垮。
小情侶的把戲而已。他就彆在中間當燈泡了。
但九天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正說:“彆擔心……”
但鳴默顯然沒聽進去。
他滿心擔憂。雖然心裡知道白術能解決,但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受傷。
隻見那隻手往外猛地一扯,那合金大門頓時發出一聲哀嚎。白術一分鐘不到就直接強型打開了。
連皮膚都沒有劃破的青年把頭發往後一挽,朝著鳴默伸出了手:“你回來了,我一直都很聽話等著的。”
他看起來還有點委屈。
眼看著自家飲者又跳到白術身邊去了,九天的臉色很糟糕。
水梭花正往外走,卻聽到身邊的男人說了一句:“這家夥,怪說不得不跟上來呢,隻是早有打算啊!”
水梭花沒聽懂,第五人嘖嘖兩聲,繼續說:“果然愛情使人聰明。連白術都變得這樣了!”
水梭花:?
她一向不在意身邊發生的事,但眼下看來,鳴默和白術是一對?
她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兩人,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天造地設的一對。
要是預言書知道了,一定誇她好眼光。而九天知道了,恐怕會吐血三升。
她下了飛行器,聽著第五人嘀咕著這得好好修一修。後麵的九天正在衝白術翻白眼,而白術專心檢查鳴默有沒有受傷。
少年聲音清亮,有些無奈的說:“我沒事啦,真的!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
她站在甲板上,朝著遠處看。
沒經曆過剛才發生一切的人,隻會覺得天高海闊一片平靜,但水梭花知道這海底下暗潮湧動。
他們像是在鋼絲上行走。
她能感受到冰層之下有很多不安分的生物,遊動時帶動陣陣漣漪。但好在,暫時沒有生物盯上他們。
就算盯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這可是一塊硬骨頭!
但是她突然覺得不太舒服。
傷口深處正泛起癢意。這對她來說並不是正常情況。
作為一名超凡者,她基本上不會受傷。就算受傷了也很快就會愈合。
但現在的情況是表麵愈合了,但裡麵沒有。
鳴默正在和白術說:“沒事,雖然有點波折,但已經成功解決問題了。”
看到白術如此擔心自己,他除了無奈之外,其實內心還有一點其他的觸動。
但是還沒等他分辨出來是什麼,突然聽到九天的一聲大喊:“水梭花!”
那聲音裡即是疑惑,又是擔憂。
九天雖然人暴力,但從來沒有這麼慌亂的時候。
他頓時心頭一震,剛起了一點的苗頭被拋之腦後。接著猛地回頭看去,入眼一片血。
水梭花站在欄杆前,徒手撕開了傷口。
本來長好的肉在她這舉動之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她臉上還有一絲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麼。
“滴答滴答……”血灑滿了甲板。
水梭花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因為姿勢彆扭所以顯得有些詭異。接著她伸出兩個手指,在血肉裡摸索起來。
鳴默瞳孔放大,條件反射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但卻被九天攔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他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