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白術一個眼神,叫他暫時彆動。
鳴默和白術現在是背對著烏圓站的。
兩個人彼此清楚,水梭花是趁著這個時候才說出口的。
——因為烏圓現在沒注意到這邊的事。
白發青年的手指動了一下,順從的接受了鳴默的要求,耐住性子站在原地。雖然如此,他的表情還隱約帶著擔憂和警惕。
冰麵之下有什麼東西?他儘力去感受,卻也隻能感覺到一片混沌。
宛如一池被擾亂的湖水。
白術從一落地就能感覺到這片冰原深處亂糟糟的。他以為這是合理的現象。
原來這並不正常?
作為超凡者,白術雖然實力比水梭花強,但是對水裡的感受卻要弱上一些。因為這不是他擅長的東西。
水梭花麵無表情的和白術對視,然後又移開了視線,低頭看著腳底的冰層。她的視線越過厚厚的的冰麵,仿佛能看到一片巨大的陰影。
它們像是驅散不淨的煙霧一樣,在冰麵之下緊緊跟隨著黑貓。
“好啦!”鳴默笑笑,拍拍自己的胸膛,說:“放心啦,我馬上就解決完這一切!”
他很輕的拍了一下水梭花的肩膀,眼神很堅定。
“嗯。”水梭花拉著九天的手,她點點頭。
“那我們就走了。”九天表情毫無變化,露出個微笑。但她的眼睛中卻完全沒有笑意。
另一邊。
第五人頭一次沒有插嘴,他正唉聲歎氣,偶爾看兩眼黑貓。
拳頭硬了。
烏圓簡直受不了這個狗派的家夥了。它說:“你就不能彆看著我歎氣嗎?”搞得它像是成了放在花圈裡的黑白照片。
第五人掀起眼皮看了它一眼,沒有反駁,嘟囔道:“行吧。眼不見心不煩!”
說完就背對著烏圓。
烏圓:……
額頭青筋暴起。
如果可以,它真的想動手。這個人,怎麼這麼嘴賤啊!
“好啦好啦,”鳴默花了一秒平息自己的心情,上前一步哭笑不得的說,“我們該走了。”
“行吧。”第五人搖搖晃晃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隨意的招招手,說:“來吧,小貓。”
烏圓喵喵叫了兩聲,但還是跳上他的肩頭。
九天看著三個人和一隻貓走向遠方。
白色的煙霧逐漸遮擋住她的視線。
“九天。”水梭花拉了一下她的手,輕聲說,“我們該怎麼做?”
“沒事。”九天摸了摸水梭花的頭。
“你要相信鳴默。”
那家夥答應的事都會做到。
。
弟弟失蹤了。
哥哥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開會。
他連著三天都被各種各樣的事困擾著,隻偶爾閉上眼睛睡一兩個小時。整個人就像一把拉滿的弓,隨時可能斷掉。
“啪!”杯子被失手摔碎,水灑得滿地都是。
哥哥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好在他及時撐住了桌子。
“給我把人找回來——!”他的聲音仿佛是從嗓子裡麵擠出來的,冰冷又帶著一絲無法控製的顫抖。
然後哥哥把所有人趕了出去,隻有一個人還站在他身邊。
那個人就是狼。
狼急忙上前來扶住他,笨拙的安慰道:“彆著急。”
哥哥一把揮開狼的手,怒火和恐懼讓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咬牙切齒的說:“彆碰我!”
這件突然發生的事打斷了哥哥的計劃。他腦子裡瞬間浮現出無數陰謀詭計。那些該死的家夥們,不僅很久之前殺死了他的父母,這一次還想奪走他最後一個親人。
他急促的呼吸,感覺心臟隱隱作痛。因此不得不按著自己的胸膛,才能繼續說:“現在就去!”
狼看了他很長一段時間,點點頭,往外走。
可是他剛走到門口,就被哥哥叫住了:“回來。”
狼麵色不改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回來攙扶住他。
哥哥說:“我們現在回去。”
這一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
“你應該休息了。”要不是狼阻止他,他幾乎要連著幾天都不睡。
狼幫他脫下手套,動作溫柔,像是在對待一根羽毛。
“我答應了他要照顧好你。彆擔心,好好睡一覺。”男人半跪在床邊,很認真地說。
哥哥沉默了一會,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