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書心想,看不下去,它眼睛要瞎了。
它安靜的閉上了那隻白色的眼睛。
。
少年虛張聲勢的話反而引來那些人的疑惑。
那個看起來是主持大局的女人頭疼的說:“這是怎麼回事?就沒有人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在女人對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少年臉上的慌張的表情瞬間消失。
他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手臂和胸口都纏繞著繃帶,裡麵的傷看上去是很久之前的,雖然愈合了但依舊留下了傷疤。
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把手握成拳頭,這顯然是他的身體,但是卻長大了不少。
是克隆體?還是意識轉移?或者這一切乾脆都是假的?
少年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心底一片茫然。他又抬頭打量這間明顯是醫務室的房間,有大部分的設備都叫不出名字來,和市麵上流通的都不太一樣。實在是陌生得讓人感到恐懼。
而且整個房間都在輕微的晃動,是在移動的載具上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失去意識多久了?這些問題少年都回答不上來。
他打心眼裡不願意承認,自己可能回不去了。
就在他沮喪的時候,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
站在床邊的是一個少女。她一隻手拉著女人的衣角,衝他歪歪頭,一臉疑惑的輕聲問:“鳴默,你怎麼了?”
鳴默……?為什麼要叫他這個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少年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他肯定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
。
第五人覺得很糟糕。
他隻是個可憐的十六歲少年,麵前的一切都要把他嚇壞了。
首先是有一個背著劍一身血味的青年指著他大喊:“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看一看自己啊,完全是個二三十歲的邋遢青年,才不是十六歲!”
然後又冒出來一個自稱薑餅貓的家夥——第五人得說這名字真的好奇怪——難以置信的說:“你真的是第五人?他還會哭誒,你看到了嗎我的天我要拍照記下來!”
第五人擦了擦根本沒有一絲淚的眼角,冷漠的說:“離我遠點。”
看來裝無辜的這一招根本不管用。
為什麼這些人看起來很了解他?
第五人想不明白,任誰在一醒來就躺在冰原上差點被凍死,被撿回船上後就被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圍起來,也會像他一樣茫然。
他猜測自己的記憶可能出了一點問題。但這對像他這種程度的改造人來說不算一種嚴重的事,隻要還活著就行。
但他在這裡任由這些人看猴子看了半天,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逐漸不耐煩的第五人摸到了槍,準備動手。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高挑的女人走上甲板。
她抿著唇,看起來有些煩躁。
第五人和她對上視線,就知道這個超凡者是來找自己的。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過,所以舉起手表示自己沒打算動手。
女人也不打算追究這些小事,她大步走過來,問:“第五人,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嗎?”
第五人眨了眨眼,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誒”。
女人揉了揉眉心,正打算說些什麼。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仿佛一把刀劈入,鋒芒畢露,“第五人,你帶著鳴默去找失蹤的白術。但為什麼找到你們的時候,三個人都失憶了?發生了什麼?”
一個有著金色眼睛的青年站在不遠處,眼神銳利,像是在天空盤旋的老鷹。
第五人不太喜歡這種視線,他思考了一會青年的話,忍不住問:“誰是鳴默,誰是白術?”
金瞳青年挑了一下眉,嘟囔:“看來你這個時候還不認識白術。”
但他沒什麼解釋的耐心,最近發生的事實在讓青年有點心情不好,說出的話也越發冷硬。
和之前對待第五人的那些人態度完全不一樣。不像是在對同伴——第五人想到這個就想笑——說話,而是在對一個未知的敵人。
女人打算說些什麼,但是金瞳青年擺擺手阻止了她。
期間他一直死死的盯著第五人,靠近的時候保持著警惕,聲音平靜的對所有人說:“第五人從十五歲就開始當雇傭兵。如果你把現在的他還當做以前的那個第五人,絕對會吃虧的。站在我們麵前的是那個沒有人性從不留情的——排名第一的雇傭兵。”
第五人嘖了一聲,然後咧開嘴露出一個笑。
他動作非常快,幾乎沒人看清他是怎麼抽出槍的。第五人頭也不回的衝著女人前麵的地板上開了兩槍,警告:“彆靠我那麼近,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