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辛說:“好!”
兩人立刻動身,正準備挨個檢查房間,卻發現第五人站在樓梯口,目光幽深。
庚辛率先出聲:“你在這做什麼?”
第五人回過頭,圍繞他身邊的靜穆一秒變成了散漫。他拖長聲音說:“誒,你們是不是在找人?”
他往旁邊讓了讓,庚辛便看到了一身狼狽的青衣和薑餅貓。
青衣:“嗨?”
第五人哢嚓哢嚓活動了一下手腕,氣勢洶洶的說:“白術那邊正需要我們呢。做好打架的準備了嗎?”
。
“……請北方城的各位市民注意安全,不要靠近中心廣場!重複,不要靠近中心廣場!”
全息屏幕的冷光照在他臉上,那張時常帶笑的臉看上去無比陰狠。
曲左哢噠一聲,關上了個人終端。
他半眯著眼睛,哼著歌守在一條巷子的出口。這地方距離中心廣場並不遠,但相當偏僻。如果沒有熟悉地形的人帶路,恐怕找不到這裡。
他五分鐘前剛趕到這裡。
雖然來的有點晚了,不過剛好趕上。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左眼下方的傷痕猶如一隻半睜的眼睛。他聽到了身旁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幾分鐘前。
鳴默擰著眉,擔憂的望了一眼白術的方向。他知道白術在為自己拖延時間,於是一咬牙轉身朝外跑。
雖然白術攔下了大部分追兵,但不代表鳴默百分百安全了。還有部分追兵甩不掉,一直跟在身後。
不過鳴默靠著靈活的走位成功逃出生天!他們還想跟他鬥,還是多鍛煉個幾十年吧。
少年挑了挑眉,壓低兜帽,隻露出精致的下巴。
“我們接下來去哪?”預言書問。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擺脫了追捕,它的心裡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那種不好的預感還是沒有消失。
難不成是它的錯覺?預言書心想,它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正確。說實在的,那三次致命的錯誤已經讓它變得不自信了。
“我們先回酒店。現在回去的話可能會拖累白術。”鳴默並不知道它的自我懷疑,很理智的回答道。
他們此時身處一條黑漆漆的巷子內,牆根處爬滿了苔蘚,空氣中有種淡淡的腐臭味。
鳴默對預言書說:“希望大家沒事,唉,但接下來的幾天可能有點不安全了。我們最好換一個地方……”
他的話沒有說完,卡在了脖子裡。
少年警惕地抬起頭,看向前方。雖然那個地方什麼聲音都沒有傳來,但他無比確定那裡有人。
“誰在哪?”他厲聲問,同時指尖碰到了自己的匕首。
這把匕首還是長風為了和他打好關係而送給鳴默的,削鐵如泥,用來防身再好不過。而且還不會造成太大的動靜。
“抱歉,我在這裡等人,不小心嚇到你了嗎?”
這聲音有點耳熟。
還沒等鳴默弄清楚自己在哪兒聽過,就看見一個青年從小巷出口走了出來。他舉起兩隻手,很無奈的笑了笑。
少年那一瞬就僵住了,握住匕首的手不自覺鬆開。
他眨了眨眼睛,激動又驚訝的喊出了來者的名字:“狼哥哥?”
鳴默回想起了他和哥哥、狼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狼對他而言不是下屬,更像是家人。隻有三個人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家。
“你怎麼在這兒……哥哥呢,哥哥他還好嗎?”少年心頭大亂,丟了平時的冷靜,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符合年齡的稚嫩。
他一邊問,一邊朝周圍看。內心升起一點兒希望,說不定哥哥也在附近。
雖然自從進城以來,他就沒有提到過北方。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想北方。
“是北青嗎?你怎麼在這兒,我和你哥哥找了你很久。你沒受傷吧?”曲左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驚訝,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年,眼裡閃過一絲冷光。
“我、我沒事……”鳴默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說的話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自從離開了北方城,他經曆的一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就在他晃神之時,突然聽見預言書冷硬的叫他的名字:“鳴默!”
“快離開這!”
事實上,當預言書聽到曲左聲音的一瞬間,它愣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早就知道曲左在北方城,卻沒想到相遇時會是這般情景。
喚醒它意識的是冰冷的危機感。麵前的曲左,就是它不好預感的源頭!
直覺告訴它,這人不是曲左,不是林棲的大徒弟。
雖然聲音一樣,但絕對不是曲左。
但它的警示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