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對白術而言,太過陌生。
他停下匆忙的腳步,抬眼看向周圍,竟然覺得無處可去。自己對於這個城市而言,不過是一粒並不起眼的灰塵。他應該去什麼地方尋找鳴默?
青年突然意識到了是什麼,看向最高的樓層。
。
鳴默醒來的時候感覺後脖疼痛。他坐起來,看著緊閉的大門,一時間感到了一種無力。
整間房間裡一片漆黑,隻有門上有一塊玻璃,讓外麵的光能透進來幾縷。因此才能照亮他那張慘白的臉。
為什麼自己每次都晚一步才意識到?當初發消息讓他出門的正是狼。他明明知道記憶缺少了最關鍵的部分,但為什麼不提高警惕?
不,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鳴默強行打起精神,他不由自主擔心起其他人,以及白術。
白術有順利逃走嗎?如果白術受傷了,鳴默得自責死。
雖然知道白術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但他還是擔心會出現青年在雨天一個人待在角落舔舐傷口的場景。光是這樣想象,他就覺得心裡難受。
“我得離開這裡。”他掙紮著站起來,卻起了一半後差點因腿軟跪在地上。
少年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於是轉變想法,打算坐回原位,卻隻感覺手上的感覺不對。
他的骨頭像融化了一樣。
鳴默並不覺得太驚訝,隻是歎了口氣。好吧,看來他的力量有點失控。他倒下去,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鳴默,鳴默!”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是預言書!
他醒過來之後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東西被全拿走了,還以為得花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預言書呢。
“你在哪?”他嘗試了幾次,才站起來,同時低聲詢問。
“嗯,我也不太確定。”預言書說,“大概和你的武器關在一起吧。對我而言,你的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
鳴默低頭看了看腳下。
嗯,很結實的地板呢。
他晃了晃頭,思考道:“我們得想個辦法,好一起逃出去。”
“什麼辦法?我現在被關在一個箱子裡麵了。”預言書愣了一下。
鳴默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勾起嘴角,胸有成竹的說:“沒關係,這個計劃你能做到。隻要你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預言書雖然有點驚訝,但它相信鳴默的能力,當即就答應了。
在鳴默看來,他和預言書想要逃出去,需要完成兩個條件:打開門,拿到櫃子的鑰匙。
考慮到鳴默身上的武器都被拿走了,他沒辦法從裡麵打開門。所以隻能讓人從外麵打開門,無論是威脅,還是誘騙,都需要先選擇合適的人選。
隻要狼不傻,就肯定會監視鳴默房間裡的動靜,所以這項工作不能由他來做。因此合適的人選隻能局限在預言書附近的人——基本隻能考慮看守。
預言書本身無法移動,使用的手段也非常有限,最後鳴默選擇了語言誘騙這種方法。
可以利用的條件是:沒人知道預言書能說話。
進一步思考,預言書可以通過偽裝成人類來說服看守打開鳴默的門——欺騙、威脅的成功概率會比較大,首先要塑造一個神秘危險的形象,並取得初步信任。
鳴默向預言書解釋完之後,給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從話語中獲得足夠的信息,抓住破綻,一擊即中。”這是北青教他的辦法。
漆黑一片的儲物櫃,封麵上睜開了一隻眼睛。它說:“放心好了,我還是很擅長這方麵的事。”
但鳴默並沒有覺得輕鬆,他提出了另外一件事:“我並不覺得看守有能力打開我的門,我會通過另外一種方法離開這裡,然後配合你離開這裡。”
預言書卻隻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它敢肯定鳴默絕對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鳴默不知道它的想法,繼續說下去:“狼抓住我,但沒有立刻殺了我。我認為他一方麵準備用我威脅北方,另一方麵限製船隊。因此,他不能讓我死。我會讓他不得不把我送到醫療室裡去,其他的事就交給你了。”
“不,等等!鳴默,我答應了白術不能讓你受傷。”預言書急忙喊道,它眼前頓時浮現了青年麵無表情的臉。
鳴默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隻是說:“遲則生變。”
無論預言書再怎麼問,他都不出聲了。
鳴默低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在手無寸鐵的環境下造成致命傷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光,自己的能力有些失控,反而方便了接下來的行動,不至於太過費力。
“必須是致命傷,但不能妨礙行動。”少年輕聲說。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早知道我應該改造一下,說不定現在會方便一些。”
他瞥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監控,接著毫不猶豫的手成刀狀,插透腹部,摸到了一團黏糊糊熱騰騰的東西。鳴默猜測那是自己的腸子。
痛到極致就麻痹了,但感覺相當奇怪。
他按了按太陽穴,遲鈍的意識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現在都弄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