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很高興,對他而言,這是最近發生的一件最高興的事了。讓原本鬱悶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上下打量弟弟,發現身上有很多傷口,頓時心疼,“弟弟,你的傷……”
“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鳴默看了看手腕上的繃帶,他的舊傷已經愈合成了傷疤,因為怕嚇到其他人所以遮起來了。
北方卻並不覺得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按著鳴默的肩,冷聲說:“我會讓那些人都付出代價的。”
“你是指……狼哥哥?”鳴默問。他說出口的時候一陣恍惚,這個稱呼他有多久沒有說了?
他和北方一樣,都曾經把狼當作家人。親近之人造成的傷害是很難彌補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北方看向窗外,語氣平靜的說:“不,我懷疑那不是狼。”
他之前滿腔憤怒,恨自己被蒙蔽了雙眼,也恨狼騙他。但在和狼大吵一架之後,意識到了不對。
如果狼真的是抱著惡意靠近自己,那他絕對不可能看不出來。北方是個很難相信彆人的人,隻有真誠才能打動那顆冰冷的心。
狼對他絕對是真心的。
在確認這件事之後再思考整件事,北方發現和他吵架時狼的表現很奇怪。以他對狼的了解,麵前這個人絕對不是狼。
這是個冒牌貨。
鳴默和白術對狼的了解不及北方。
聽完北方的話,鳴默的腦子裡閃過五先生和“五先生”,又閃過占據了三小姐身體和他們見麵的水鬼。這幾件事情實在有很多相似之處,可以聯係在一起。
於是他立刻和哥哥說了這件事。
北方沉吟片刻:“你說的很有道理。”從另一方麵來說,北方做不到恨狼——那個人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從感性出發,他還是相信狼的。
北方胸膛裡的愁苦一掃而空,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白術身上。
在他們說這些事的時候,白術並沒有離開,這有些不太尋常。難道對弟弟來說白術並不隻是個普通屬下?
“這位是我的男朋友白術。”鳴默很自然的向哥哥介紹。
北方表情和動作沒有一絲變化,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隔了兩三秒,他才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白術不太明白為什麼北方用殺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看向鳴默,鳴默表情沒變,就和他哥一樣。
周圍的氛圍變得相當尷尬。
鳴默像完全沒發現,繼續說:“我們接下來要這麼做?”
北方狠狠地剜了一眼明裡暗裡被鳴默護在身後的白術,然後溫和的對鳴默說:“曲左想在股東會上把我徹底逐出集團,但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需要確保自己得到足夠多的支持。”
“具體應該怎麼做?”鳴默冷靜的追問。
北方揮手招來了一片屏幕,上麵早就準備好了各種資料。“放心,我已經把數據整理出來了。隻需要確保這三個人支持我。不過隻剩三天,我們最好分頭行動。”
他說完,讓屏幕移動到鳴默麵前。
目前的北方集團暫時分為了三個派係。一個是以北方為首的正統派,另一個是以曲左為首的新生派,以及持觀望態度的中立派。
而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三個人,一個來自新生派,另兩個來自中立派。
當然,這些都是難啃的骨頭。簡單的對象都被北方風行雷厲的解決了。
“我知道了。”鳴默點點頭。他仔細地看了一遍資料,心裡有了點底,然後看向哥哥,卻發現哥哥正在死死盯著白術。
鳴默:……
他咳嗽一聲,說:“哥哥?”
北方收回視線,看向鳴默,胸膛裡翻湧著驕傲和自豪。他的弟弟是多麼的優秀!
他之前覺得白術是個很好的手下,現在他收回那句話。
隻有白術依舊在走神。他聽了一耳朵如何高效地用非暴力手段解決敵人,終於等到了結束。
“大概就是這樣。”鳴默用這句話當作結束語。
“萬事小心,有問題就找我。”北方不放心的叮囑道。
鳴默點頭,接著轉身離開。他在出了辦公室後,對白術說:“哥哥還是承認你的。”
白術:“嗯?”
鳴默隨口說:“他沒立刻暴起殺了你。”而且還沒有把借給白術的飛行器要回去。
白術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之前他雖然發現了北方的敵意,但並不知道原因。現在知道了,也沒什麼想法。
他對北方的印象是“鳴默的哥哥”。
兩人返回出租屋,立刻和其他人緊急商量了接下來的計劃。
三個目標中有一位叫莉娜的美豔女子。她是執行者的直屬上司,負責調遣整個城市的執行者,也是一位從始至終沒有對集團變動發表意見的中立派。
鳴默和白術需要說服她支持北方。之所以是他們兩人行動,是因為莉娜的特殊身份意味著沒人敢對她動手,隻能談判。
但進入執行者總部談判——要知道他們現在還是通緝犯——必須要有足夠的武力傍身,確保談崩了也能脫身。
最後才確定人選為他們。
談判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尤其在鳴默見過莉娜之後。
女人坐在辦公桌後,披肩的金色長發像順滑的絲綢。她抬眼看向兩位不速之客,挑眉道:“你們聯係上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隻能為你們空出三十分鐘。”
她打了個響指,背後窗戶上投影的天空閃了幾下,變成了三十分鐘的倒數。
正一秒一秒的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