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默不喜歡處於被動,也不喜歡依靠彆人。他相信一句話,沒有人會永遠不背叛你。當然,這個沒有人的概念中要除去白術。
他的信任實際上是非常少的,隻會分給一小部分人。所以少年的做法實際上並不能傷害到他,你會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而傷心嗎?
“我們先回去。”眼下安東尼已死,五先生不見蹤影。但鳴默並不覺得輕鬆,他可不認為方舟就會這樣放棄。
或者說,曲左不會就這樣放棄。
更何況……他低頭看了看個人終端,哥哥在幾分鐘前發消息稱已經趕到附近了。
安東尼死的很草率,完全是因為他傲慢輕敵,從頭到尾都沒有把鳴默等人放在眼裡,隻覺得是跳得比較高的螞蟻。不然以他的身份,保命手段多得是。
“好。”白術沒有想那麼複雜的事情,他確定五先生走遠了便收回視線。他上前拉著少年的手往下走。
鳴默低頭看了看,以前白術都抓的是手腕,現在已經習慣手拉手了。他心情放鬆了些,嘴角往上一勾,心想:也算是有進步。
人造人們死了首領還不知道,和玩家打得很激烈。不過北方很快帶著執行者上來,把他們全都殺了。
九天已經把地下研究所裡所有的東西都曝光了,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大樓附近圍了一圈看熱鬨的居民,但都被執行者攔在外麵了。
鳴默向哥哥說了上麵發生的事。北方聽完後沉吟片刻,誇獎道:“很果斷,做的不錯。”
少年靦腆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被哥哥誇了!
不過他很快收起高興,“但我擔心曲左會動手,畢竟大家都聚集在這裡了。”
但北方卻一點也不擔心,高聲說:“他如果來,那這裡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他從來都不擔心情況發生變化,有著誰來殺誰的霸氣。
“我還很期待他來。如果他又玩陰招,不敢和我麵對麵,那真叫人失望。”青年冷笑一聲。他拍了拍手套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身後的執行者吩咐道:“把這裡收拾乾淨。”
撲火、治療傷員、清理現場……這都是執行者擅長的事情。庚辛的傷也得到了妥善的處理。
鳴默聽完哥哥的話,皺了皺眉,難道曲左真的會光明正大的出現?之前對方一直藏在幕後,老奸巨猾,像泥鰍一樣根本抓不住。
白術看出了他的擔心,捏了捏掌心,輕聲安慰道:“彆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陪在鳴默身邊。
旁邊的北方:……
你們說話還真是完全不避開他啊?
少年瞥到哥哥的臉色,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曲左他真的會那麼做嗎?”
北方心知肚明鳴默在明裡暗裡護著白術。真不知道那白毛的小子哪點好了,就真的這麼喜歡?
明明自己的弟弟值得最好的!而白術呢,一張死人臉,話少得和啞巴沒有區彆。
但他還是順了鳴默的意,沒繼續追究。
曲左之前潛伏在北方身邊很長時間,隻為了架空對方奪取權力。但鳴默的出現導致他的偽裝出錯,被北方發現了真實身份。從這一刻開始,曲左就陷入了劣勢。
因為他沒辦法殺了北方,隻能借助其他方式動手——比如用綁架鳴默、散布輿論潑臟水、利用五先生。
這一點北方已經猜到了,畢竟待在自己身邊那麼長時間卻不動手,顯然是有所約束。他既高興又難怪,有些無奈的想,不愧是狼。
哪怕死了也要保護自己嗎?
曲左的一係列的陰謀都失敗了,最後隻能選擇親自出麵,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擊潰天門,打倒北方。
但是,鳴默不太理解,曲左真的能做到嗎?如果是他的話可能會覺得很棘手。
“是他的話,可以的。”北方說的時候,看不清臉色。
但曲左一直沒有出現。
北方控製了局勢,趁著亞希伯恩集團總裁死去的機會,狠狠咬下了一大塊肉,坐穩了北方集團的位置。他忙得一天見不到人影。
第五人在幾天之後醒了過來,又活蹦亂跳起來。不過這一次之後,庚辛有些後怕,經常和第五人一起出場。
船隊裡的其他人也過得很不錯,據點從港口轉移到了中心城,也就是之前亞希伯恩集團大樓的位置。這對玩家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們第一天就把招牌換成了“哥特金屬玫瑰公會”。
還是熟悉的廣告,熟悉的配方。
最近他們正在廣場上到處亂竄,顯然有把北方城建設成第二個玩家主城的想法。玫瑰也思考過主城的可能性,已經派了一船玩家,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青衣和薑餅貓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果然時間才是治療一切的良藥。
九天也不總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了,她的精神也好起來了。偶爾和水梭花出去逛街。
白術則陪著鳴默,在北方城四處打探消息,詢問消失陸地的消息。一切進展很順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鳴默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曲左到底想做什麼?整座城市都不見對方的影子,怎麼找都找不到。
大家看上去都過得不錯,他不想讓他們為猜測而心煩意亂,所以隻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白術。看來他也不是一直在原地邁步,正嘗試著信任他人。
直到有一天。鳴默去找哥哥,發現對方見他進來而匆匆關上個人終端,臉色非常糟糕。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問:“出什麼事了嗎,哥哥?”
北方三緘其口:“沒事。”
但鳴默心裡比誰都清楚:出事了!
是曲左回來了嗎?他不知道。
哥哥不願意承認。雖然鳴默放心不下,但還是無奈告退。
他出了門,斂去臉上慣有的笑容,看上去格外陰沉。他決定先去找白術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