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的雜毛小土狗兼福運儲存罐這身份,誰愛要誰要去,茭白是給一個億都不會再撿回來的。
茭白從狗圈裡走了出來,卻不能離開南城,因為他列表上的大部分好友都在這裡,而且是一個圈子裡的,他隻能換個立場換條路往裡走。
好友裡有兩個學生,分彆是這部漫的賤受禮玨跟渣攻沈而銨。
禮玨在鄉下,暫時接觸不到,沈而銨就在南城三中。
這個時期的他翅膀不黑,還是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郎,心思跟城府也隻比同齡人要深一些,遠遠比不上那幾個老男人那麼狗,好對付。
所以茭白就進來了。
茭白在沈而銨前麵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這原本是齊霜的座位。
茭白退出二選一的狗血局,齊霜就是準沈夫人,年底會跟沈寄登記,老太太考慮周到,覺得他如今的身份已經不適合跟自己孫子同班了,甚至同校。於是齊霜就轉學了。
所有事都在一個框子裡麵,隻要動了一個螺絲,其他節點都會跟著動。
茭白對女同桌招手:“你好啊。”
女同桌忍不住說:“你上課也要戴口罩裹這麼多嗎?”她後知後覺自己的話有點不禮貌,尷尬地扣住了卷子一角。
“看天氣。”茭白把堆在下巴上的口罩摘下來,不介意地笑笑,“現在不用。”
女同桌望著他,羨慕地說:“哇,你好白哦,我們班女生都沒你白。”
“我這是不健康的白,不好,我很少曬太陽。”茭白的態度十分和善,他這個女同桌是沈而心上人的閨蜜。
嗯,沈而銨在被禮玨纏上前就情竇初開了,他在他的世界為一個女生打造了一片秘密花園,開的全是暗戀的小花。
那女生在隔壁文科班,她也跟沈而銨一樣,念高三,成績全班倒數。
他們是富家學霸與貧民學渣的經典愛情配置,雙向暗戀。
要是擱在言情裡,這就是從校服到睡衣,從你好到我愛你的救贖風。
可這是腐漫。
茭白的椅子被踹了一腳,他的上半身往前栽了栽,沒回頭。
這會兒不能往後看。渣攻狗腿子的拳頭肯定硬了。
梁棟的手確實捏成了拳頭,他湊近沈而銨,低聲仗義道:“銨哥,你放心,等會下課我會警告這小子,要是他敢在學校裡亂說,我會讓他後悔來到三中。”
沈而銨沒有回應梁棟,他又專心折起了蜻蜓,眉目平靜。
梁棟一顆心操得稀巴爛,銨哥多好的人啊,怎麼就攤上了這麼惡心巴拉的事。
幸好銨哥幾乎不參與家族活動,媒體也不敢得罪沈家偷拍他,學校裡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家世,更不知道不久前轉學走了的前桌是他的準小後媽。
而這次的新同學,一個多月前是他的小後媽人選之一。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梁棟是不敢罵沈家那位大人物的,他就欺負賣身做狗的下賤玩意。
茭白的椅子又被踹,他淡定地摸了摸書本,明年又是高考時,但願能圓他的大學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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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茭白就被梁棟堵在了廁所裡。
梁棟讓兩小弟在外麵守著,他用腳把門踢上,摸了把自己給自己剃的板寸,耳朵兩邊露著囂張的青皮。
“怎麼改名兒了?”老朋友敘舊一樣的語氣。
“我先撒尿,一會再說。”茭白往小便池那走。
梁棟傻眼了。
茭白說撒尿就是真的撒尿,他一點兒都不慌。原身的相貌放在茭白的世界,算得上是不缺人追的水準,可在這部堪稱顏狗盛宴的漫畫裡就不夠看了。因此即便失去了沈家那個圈,也不會出現一堆人想要囚|禁他蹂|躪他強製愛的限製級場麵,沒有的,真沒有。
要說結梁子的,除了勉強能壓製的齊霜,就旁邊瞪著他的這位。
完了就沒了。
茭白來三中是衝的沈而銨,他做足了充分的功課,準備一鼓作氣將沈而銨送進他那四個分組的其中一個組裡。
那就代表,他跟沈而銨的活躍度要夠,他們要多接觸。
而梁棟是沈而銨的死黨,為了接下來的和平相處,茭白必須把這梁子擺平。
“改名字是為了告彆過去。”茭白整理好褲子,“至於為什麼是茭白……”
梁棟的心跳不自覺地在他的停頓下加快。
為什麼?能是為什麼,想不出來,梁棟傻逼逼地跟著這家夥的思路轉,就聽他說:“因為我喜歡吃。”
“尤其是茭白炒肉絲,簡單好做又鮮……”茭白的話聲因為衣領被抓起來而停住,梁棟往他臉上噴氣,跟一頭遭到挑釁的小水牛似的:“在‘締夜’沒做完的事,是不是該做完?”
茭白做思考狀:“這不好吧。”
“矯情個……”梁棟徒然沒聲了,他警惕地盯著突然湊近的人,兩條腿的肌肉都繃了起來,“老子那次說養你,這話還算……”
茭白打斷道:“我有病。”
“你當你爹我是三歲嗎,你哪來的病,難不成沈家養著你的期間,還叫你出去賣?”梁棟惡言惡語。
茭白露出苦澀的表情:“那晚沈先生讓我去伺候戚董。”
梁棟剛想說哪個戚董,話到嘴邊,他猶如被人用榔頭敲了脊梁骨,高漲跋扈的小霸王氣焰沒了,慫成了狗。
“除了那種情況,我偶爾還會遇到,”茭白垂眼,“和你一樣要我配合的人。”
梁棟半信半疑:“我那回,你不是反抗了嗎?他媽的還踢老子!”害的他請了好幾天假才回學校。
茭白沉默了會:“我那是燒昏了頭,神誌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