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呢,花起來不要太爽。
茭白偏科,英語不咋地,數學比較行,他捏著粉筆寫了一點步驟,眼珠轉轉,他全擦掉,重新寫。
“那炒肉怎麼還不下來?”梁棟鄙視地抖著腿笑,“瞎寫起來了,靠。”
沈而銨在稿紙上解算。
“他還在寫,”梁棟比比歪歪,“這起碼得把會的所有公式都用上吧,可把他牛逼壞了。”
茭白的女同桌回頭蹬梁棟:“你好煩。”
“給人取外號有意思嗎,”她哼了哼,“我看你就是羨慕嫉妒我家茭白。”
臥槽,這都我家的了?那婊|子人緣這麼好的嗎?梁棟要變臉,沈而銨踢了他一下,目光落在黑板上麵。
茭白拍拍手上的粉筆下來的時候,發現沈而銨在看他的解題步驟。
他故意擦掉常規的解法,換了個複雜的,有趣的。
這不,逼裝起來了。
女同桌在茭白坐下來後,湊過去佩服道:“白白,你好厲害啊。”
茭白的小名就是這個,以前小夥伴會這麼叫他,來了這兒還能被人這樣稱呼,他挺高興的:“你知道我解對了?”
“不知道。”女同桌搖頭,“可你寫了那麼多,看著就很有逼格。”
茭白:“……”
那題茭白不但解對了,還解得很漂亮,老師一通誇,從這一刻開始,新來的學生是他的崽了。
茭白以一題得到了名氣跟熱度,找他要微信的人也大幅度增長。可茭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還沒攻破沈而銨的防火牆。
月底的一天晚上,快十一點了,茭白正在泡著腳寫卷子,樓下傳來了嘈雜聲,他隨意踩上拖鞋去窗口扒望。
明白了外麵的情況,茭白坐回去繼續泡腳做題,抽空回了章枕一條信息:姐姐,我這的六樓發生了火災,我在十一樓,卷子還沒寫完。後來跟著一個有點慌臟的表情。
其實今晚無風,樓層不挨著應該沒啥事。
章枕發來了語音。
茭白有點意外,這還是章枕第一次對他發語音,他點開。
男人不知在哪,背景略亂,他猶如一個兄長,語調平穩令人安心:“火災發生在同一棟樓裡就不能大意,你打開大門看一看樓道,沒煙或者煙很淡就趕緊下去,彆坐電梯走樓梯,如果煙有些濃就把濕毛巾打濕捂住口鼻……”
茭白的臉色忽然一變,他嗅到了煙味,風來了!
Flag果然不能立。
茭白拿了手機跑出去:“沈少爺?”
沈而銨的房裡沒動靜。
“沈同學?”茭白換了個稱呼,還是沒反應。
“沈而銨!”
茭白等了幾秒就踹門,他連踹了好幾下才把門踹開,裡頭沒人,沈而銨早他媽下去了,沒有提醒他!
草。
虧老子還擔心你的安危。
茭白臭著一張臉疾步下樓,他在九樓的樓梯上看見了一隻……紙蜻蜓。
茭白:???
噠噠噠——
一串腳步聲從樓下上來,節奏有些急亂。
沈而銨抱著一個木製小盒子出現在八樓通往九樓的樓道裡,他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抬頭。
青年蹲在牆邊,指間捏著紙蜻蜓,他輕輕拍兩下蜻蜓的翅膀,湊近吹了吹,笑著說:“小可憐,你的主人把你丟這兒了啊,不怕,哥哥這就帶你去找他。”
沈而銨看到青年站起身,對上他的目光,愣了愣就尷尬地把紙蜻蜓藏在身後,又強自鎮定地把它拿出來。
“那什麼,我沒踩到它。”
“不信你看。”茭白走下樓梯,將手上的紙蜻蜓攤在沈而銨眼前,“是好的吧。”
沈而銨伸手去捉紙蜻蜓,指尖觸碰到他的手心。
茭白微攏住紙蜻蜓和少年的指尖,看著他的眼睛,笑盈盈道:“你還沒對我說謝謝呢,沈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