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都是臣妾的報應，皇上臣妾錯了，可是不該讓臣妾的孩子替臣妾死啊。”華妃在養心殿跪了一夜，雍正在養心殿內聽了華妃一夜的請罪。

雍正心痛福宜的死，可除了心痛之外，還有自責。

華妃替年世芍報仇，自己也在其中起到了作用，是自己為了江山，為了控製年羹堯，所以選擇了年世芍，更是在年世芍死後想挑起老十四和年羹堯的矛盾，如今這矛盾是很大，可是代價也很大。

其中牽扯無辜之人更是很多，而自己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縱然一切再難，雍正也要麵對。“叫華妃起來。福宜沒了華妃傷心過度，讓華妃回翊坤宮好好養身子。”

“是。熹嬪娘娘醒過來了，皇上要去看看嗎？”甄嬛其實已經醒了一會，隻是蘇培盛見華妃在養心殿跪求，皇上卻一句話也沒說，所以一直沒敢開口。

雍正一夜未眠。滴水未進。麵色憔悴，雍正想張口說話，卻發現因為長久未喝水和張口。嘴唇已經粘連，雍正試了幾次才又說出話來。

“朕去瞧瞧熹嬪，孩子沒了當娘的都傷心。華妃那裡讓皇後去看看，福宜的喪事讓華妃好好操辦。”雍正終究是給了華妃應該有的體麵。

“是，皇後娘娘已經來過，說阿哥的喪儀皇後娘娘會從旁協助華妃娘娘。皇後娘娘說阿哥是娘親身上掉下來的肉，華妃娘娘自然是萬般愛惜。皇後娘娘還說皇上雖然連失兩子，可是祖宗庇佑梔貴人有喜了。請皇上一定要保重龍體。”

華妃跪拜請罪還在繼續，蘇培盛知道皇上這幾日經曆了什麼，看著不斷磕頭請罪的華妃止不住的歎息。

“皇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真的錯了。”華妃在養心殿外跪了一夜終於見到了皇上。

雍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華妃。衣衫不整，發絲淩亂，因為磕頭請罪華妃嗓子已經沙啞，額頭上已然是殷紅一片。

“福宜沒了，朕傷心，愛妃也傷心。朕連失兩子痛心，尤其是福宜是朕與愛妃的兒子，朕不忍與愛妃相見，愛妃回宮裡去吧，福宜的喪事皇後協助你處理，朕先去瞧瞧熹妃。”

華妃心裡已經想過皇上要自己死，那便死，如今兒子沒了，自己做錯了事還牽連了年羹堯，福宜沒了自己想守著福宜，可自己卻不敢回去，因為自己要請罪，如今皇上沒有責怪自己，可是不知道會如何責怪哥哥。

華妃終究忍不住道：“那哥哥呢……”

雍正壓製心中的怒火，責問道：“你哥哥是朕的股肱之臣，如今在邊關替朕打仗，有哪裡不妥？”

“沒有，沒有，是臣妾喪子傷心，臣妾自覺照顧福宜不周前來請罪，皇上連失兩子不忍與臣妾相見，臣妾這就回宮去。”華妃說完又接連磕了幾個頭。

雍正揮揮手讓蘇培盛走的遠了一些。

“世蘭，年世芍犯錯一次，葬送了年家兄弟的前程，你犯錯一次，葬送了朕的兒子。如果還有下一次呢，朕是該要年羹堯的人頭，還是要你的人頭。朕對年家不薄，你們兄妹幾人便要如此對朕”

雍正已經走遠了，華妃還是跪在養心殿門口。

頌芝實在不忍上前勸道：“娘娘，皇上走遠了。阿哥的喪儀還等著您去。皇後娘娘已經到了翊坤宮了。”

“是本宮對不住自己的孩子，是本宮對不住皇上。皇後如此好心，本宮自然不能辜負了。”華妃哭了一夜到了此刻已然身疲力竭。隻是跪在養心殿的一夜讓華妃想明白了許多許多。

雍正到了永壽宮，瞧見甄嬛氣色好了很多，努力調整了情緒進入內殿。

“臣妾聽聞華妃娘娘的福宜沒了，臣妾也沒能保住孩子，皇上萬萬要保重龍體。”雍正有些意外，原本他已經努力調整好情緒，就等著哄甄嬛，不想這次倒是甄嬛主動安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