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夏日的熱鬨退卻,取而代之的是樹葉的掉落。紫禁城的甬道即便是下雨下雪也是極其乾淨的,不知是因為秋日的襯托,還是這甬道過於光潔如新,隱約露著秋日的蕭瑟。
甄嬛和沈眉莊走在去給皇後請安的路上。沈眉莊瞧了瞧甄嬛,似有愁容。“嬛兒你可是為了今日宮內愈演愈惡劣的流言傷神”
甄嬛重重歎氣:“可不是。如今我是不知道可憐陵容,還是可憐安宜。陵容好容易有了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拿出來說。安宜還沒滿月卻被說的那般不堪。”
“我知道你,你心裡如何的覺得陵容不妥,可是到底心還是軟的。”沈眉莊見時極其明白。安陵容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提起來,未必裡麵沒有安陵容的問題,可甄嬛心裡的糾結自己也是有過的。
甄嬛一笑。“我到底不太願意相信陵容是那樣的人,就算她是。我卻同情她比彆人更甚。就當我是心疼安宜了,還有葉瀾依的求助,這事如果說起來我也是脫不了乾係的。”
沈眉莊剛想開口說,彩月連忙道:“小主,梔嬪過來了。”
沈眉莊也是一愣,悄聲道:“無論今日會如何,我都與你是一起的。”
安陵容走上前來,甄嬛沒來得及回沈眉莊的話。“陵容見過熹妃姐姐,見過玉嬪姐姐。不知道兩位姐姐可願意與陵容這個流言纏身之人同行”
甄嬛反應過來連忙拉著安陵容的手。“你胡說些什麼,你是平宜公主和安宜公主的母妃。是皇上的梔嬪什麼流言纏身,不過是有人嫉妒你胡說八道。倒是你,今日怎麼出來了,太醫不是讓你坐雙月子嗎?”
安陵容說哭就哭,迎著冷風嗚咽起來。
“陵容哪裡還有心思坐雙月子。不過是短短一個月時間,陵容的一句玩笑話,卻已經被說成陵容的安宜比皇後娘娘養的平宜身份低賤,甚至還有安宜不配為公主的話。
陵容要還是繼續躺著還不知有怎麼樣的塌天大禍等著陵容呢。皇後娘娘昨日讓人專門去告知今日務必要去景仁宮,陵容自然是不敢不從。”
沈眉莊見狀連忙拿帕子替安陵容擦拭著。
“來了也好,你來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可不能哭,我就是生弘晝的時候月子裡沒有養好,到如今還不能再有身孕,你生育雙生子本就身子虛空,可不能如此糟踐自己。”
甄嬛見安陵容越發的止不住哭,隻好搬出皇後來。“可彆哭了陵容,皇後娘娘說今日有事早早叫我們去了。不知道是什麼事。再耽擱下去就要誤了時辰了。”
安陵容隨即不再哭,同沈眉莊甄嬛一同往皇後的景仁宮去。
養心殿內,蘇培盛瞧著皇上今日精神不太好,端了一杯參茶給皇上。“皇上,皇後娘娘早早的打發了人過來,請您過去景仁宮一趟,說有重要的事。”
雍正看了看蘇培盛,心內不悅,不年不節,大約又是要斷案。
“葉常在那日做的事情皇後知道了?”蘇培盛搖搖頭。
雍正心裡還有一個答案,可是不太想說出來,繼續問蘇培盛。“那是什麼事”
“奴才想宮裡的娘娘之間左不過是那幾件事情,皇子公主和皇上。倒是奴才聽說前幾日果郡王府還鬨了個事呢。”
雍正笑了笑,蘇培盛這個滑頭。蘇培盛知道皇上這是允許自己繼續說下去。
“皇上應該還記得當日為了照拂孟福晉留下的小郡主,所以果郡王便給了府裡一個丫鬟格格的位分。那瑛格格原本是在寺廟照顧舒太妃和小郡主的。
自從果郡王嫡福晉有了小郡主之後,嫡福晉怕小郡主無趣,便把瑛格格和郡主接回府裡。誰知這瑛格格到府裡才半月,這妙音格格便說瑛格格與人行苟且事。”
雍正很有興趣,看看景仁宮的方向。“你繼續說,到皇後宮裡之前說完。”
“果郡王倒是並不信。可是妙音格格鬨得厲害,果郡王福晉被鬨得沒辦法,瑛格格也是烈女子。非要以死證明清白。”
雍正有些詫異。“瑛格格死了”
“皇上彆擔心,瑛格格沒死。果郡王叫了府裡的婆子,驗了瑛格格的身子。瑛格格卻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如此這事才作罷,果郡王福晉也因此吃了掛落,聽說果郡王好些時日不曾去嫡福晉哪裡,倒是傳出果郡王要給瑛格格側福晉之位。”
雍正拍拍蘇培盛的肩膀。感謝蘇培盛給自己打的強心針。今日自己要應對的未必比果郡王府事情簡單。“沒出大事就好。到景仁宮了,聽完了彆家的熱鬨,也來看看自家的熱鬨。”
雍正一進入大殿就瞧見了被自己禁足的佳貴人出來了。“佳貴人怎麼出來了?”
皇後和顏悅色道:“皇上您忘了,佳貴人禁足時間到了,還是前幾日臣妾說馬上要給平宜和安宜辦滿月宴,皇上說普天同慶,所以佳貴人也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