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皇上這是不相信本宮嗎,皇上讓梔嬪把平宜抱走了,她在本宮這裡睡的好好的,延禧宮的人說平宜在延禧宮總睡不好。”皇後摸索著平宜用過的皮毛,方才還在這裡衝著自己笑的孩子又被帶走了。
“娘娘,你想太多了,這事不會牽連到您,是繡夏壞了規矩,皇上已經把那個和繡夏串通一氣的奴才打發出去了。公主回延禧宮,隻是時辰到了,每日不都是這個時辰回去。”剪秋輕聲安慰著皇後。
皇後看了看外麵,約莫是到了午膳時間。“是到了時辰,本宮這段時日不順,要請欽天監來看看,看看是不是有小人跟本宮作對,還是有人和本宮犯衝。還有繡夏,跟了本宮許久,從前不知她這般蠢,本宮遲早會救她的,她居然自己要報仇,當日的事情本宮自然知道是和熹妃有關係,不是已經安排了梔嬪嗎?她卻蠢到找安宜出氣,萬一梔嬪把這皮毛給平宜穿了,那被紮到的不就是平宜了。”
“娘娘,那斷針都是隻有尾巴,沒有針尖的,公主皮膚雖然嫩,但是不會真的出事的。皇上讓溫實初查過,那斷針也是無毒的,平宜公主和安宜公主都無事,清月郡主隻是稍微有一些不適,連一點油皮都沒用破的,您放心。皇上都未曾責怪您,奴婢倒覺得咱們這景仁宮該好好整頓整頓。”剪秋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景仁宮偏殿。
皇後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本宮是該好好整頓,把竹語姑姑叫過來,這些時日日日讓她照顧平宜,實在是辛苦了些,竹語姑姑是能乾的人,本宮糊塗了。”
竹語來到景仁宮後一直未曾得到皇後重用,成日裡隻是幫皇後哄哄孩子,平宜每日過來不過幾個時辰,平宜一走竹語便無所事情。竹語幾次想找皇後說情,奈何皇後最近似乎流年不利,接二連三出事,竹語原本都打算好了,不行就去求求太後還回慈寧宮去,不想皇後此刻要見自己,竹語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姑姑,今日的事情你也瞧見了,本宮宮裡的奴才實在是不中用,皇上把姑姑賞賜給本宮,本宮想這姑姑在太後那裡做的都是要緊的事情,辛苦多年,到我這裡想著您該好好歇一歇,可如今本宮宮裡如此亂,姑姑可要幫我。”皇後一麵說話,一麵拉著竹語的手,似乎自己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娘娘放心,奴婢當年當差那會,太後還是德妃呢,那會的後宮比現在的後宮亂,人可更是比咱們當今皇上的後宮人多多了。奴婢不照樣幫太後把事情辦的妥妥貼貼,就是太後跟前伺候的竹息,那從前也是奴婢調教的。隻是如今太後心軟了,不需要奴婢了,不過奴婢可還能做許久呢。娘娘有什麼儘管吩咐老奴就是了。”
這竹語是個愛管事,愛攬事的人,所以皇後稍稍授意這竹語就從太後的人變成了皇後的人。如今皇後跟前也沒有得力的人,就一個剪秋可以幫自己,皇後不得不把竹語請出來。
皇後瞧著竹語喜不自勝的模樣,心裡很是高興。“那本宮吩咐的事情就有勞姑姑了。”
皇後跟竹語說了一會兒子話,精神也好了許多。“本宮如今真是虱子多了不怕癢了,江福海的事情皇上信了,繡夏的事情皇上也信了,這銀針的事情本宮瞧著皇上反而沒那麼信了,這次銀針的事情恐怕就算是本宮做的,皇上也不會全然信。隻是繡夏糊塗,辛虧本宮沒有替她求情,還沒放出來就這麼多心思,放出來了哪裡還能安心辦差,本宮不過叫她頂缸一次,就這樣不願意。她這哪裡是害安宜,這是害本宮。”
“娘娘放心,皇上已經吩咐了讓小廈子親自送繡夏走,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慎刑司內。繡夏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小廈子感到害怕,自己在這裡什麼都沒說,乖乖聽話乾活,皇後不救自己還要自己死,繡夏不敢信。
“姑姑放心,這酒喝下去就一了百了,皇後娘說什麼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得告訴您,您自己不想活了,難道也要連累家人嗎?”
繡夏原本想逃避,可是聽到自己家人,就再也無法逃避了。
“既然要死了,還請給個準話,當真是皇後叫我死的。”繡夏不敢信皇後對自己便一點情誼也無。
“姑姑可還記得江公公,皇後娘娘當年賞給江公公的可不是一杯好酒,隻是今日皇後娘娘連一杯毒酒都不願意給姑姑,還是皇上說給您留個全屍。”小廈子說話便把那杯酒遞到了繡夏手裡。
繡夏手抖著,不敢接卻又不得不接。“糊塗啊,糊塗,我什麼都沒有做,是有人要我死,小木馬。貓。蛇,害皇後,害皇後,哈哈哈。”繡夏說完這些齊齊怪怪的話之後,一把搶過小廈子手裡的酒一飲而儘。
“師傅,了結了。”小廈子端著空酒杯拿給蘇培盛。
蘇培盛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指。“此次的事情也不是我冤枉了皇後,這針可不是我放的。我隻是讓那針狠狠紮了自己一下,比起皇後給我和槿夕的羞辱,這不算什麼。繡夏可還說了什麼?”
小廈子將繡夏死前所說全部告訴了蘇培盛。
“小木馬。蛇,還有貓。害皇後,這是什麼意思?誰要害皇後,可這些東西都不是皇後宮裡有的。”
“蘇培盛說繡夏死前似乎不願意相信是皇後要她死的。糊裡糊塗說了這些,小廈子一五一十告訴了蘇培盛。蘇培盛讓奴婢告訴您。蘇培盛還說這次斷針的事情蘇培盛是有私心,但是那些東西卻不是蘇培盛放的。”
甄嬛知道蘇培盛心裡記恨皇後羞辱自己和槿夕,但是也知道蘇培盛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