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嬪一進入內殿瞧見的是紅色,目之所及皆是紅色,是嫁妝。皇後將給朝瑰公主準備的嫁妝都搬到了景仁宮內殿。曹嬪心裡一驚,皇後為了敲打自己如此大費周折。
“曹嬪姐姐。”曹嬪原本看那件紅色的鳳冠霞帔看的愣神,被安陵容的叫聲嚇了一跳。曹嬪起先質疑安陵容怎麼也在這裡。再一想,皇後就是是皇後,費這麼大功夫自然隻用來敲打自己多浪費。
“你也在這裡,皇後娘娘準備的這些真的很用心了。我方才在外麵哄溫宜不慎打翻了茶杯,於是進來更衣,看見這看的癡住了。”曹嬪瞧見了皇後準備的備用衣衫,拿著更換了一件。心裡著急,隻匆匆套上了一件外衫,裡頭的衣裳都還濕著,曹嬪隻覺得渾身黏膩,不由的有些煩躁,拽下外衫準備重新換。
安陵容見狀走到曹嬪跟前幫曹嬪脫下外衫,更換了裡麵的衣衫。不多時曹嬪獨自一人出來了。
皇後見著曹嬪仍然是和顏悅色。“可瞧見梔嬪了,她也是幫本宮給朝瑰整理嫁妝的。”
曹嬪點點頭。皇後指了指裡麵道:
“這些還不足十之一二呢。朝瑰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庶出妹妹,如今竟然頂著嫡出的名分,但是有了名分便是有了身份。嫁過去便是做王妃的。還需多多添些嫁妝才好呢。
本宮的平宜日後要是出嫁,本宮必然是要比這要多準備一兩倍的,從養著平宜的時候本宮便開始給平宜攢這些了,曹嬪肯定也給溫宜攢下了不少,不然來日看著公主吃苦可如何舍得呢。”
曹嬪心裡回想著,方才自己在裡麵已然是瞧見了許多自己不曾見過的金銀玉器,便是綾羅綢緞也有多少是平日裡都舍不得用的,便這些還隻是十中一二,那以後平宜出嫁皇後又會給多少,自己如何能和皇後比,且不論嫡庶,便是那些嫁妝自己一個嬪位的妃子,家世不好,那裡去湊呢。
皇後見曹嬪不說話繼續道:“好了,本宮也要繼續幫朝瑰整理嫁妝了,你帶著溫宜回去吧,日後溫宜要是嫁人了本宮必然會和皇上給溫宜找一個好額駙,再多多給溫宜添些嫁妝,瞧著也不用等多少日子。”
曹嬪忐忑道:“多謝娘娘抬愛。”皇後看著久久不敢起身的曹嬪滿意離去。皇後相信安陵容的出現,還有自己說的那些話曹嬪必然聽懂了。
曹嬪一身一身的出著冷汗。在寢宮內焦急的等待著,終於天黑了。曹嬪摸黑前往延禧宮。
安陵容等候曹嬪多時,饒是心裡有準備,可是看著曹嬪渾身冒冷汗還是嚇了一跳,忙叫了寶雀拿了帕子替曹嬪擦拭。
曹嬪好一會緩過神來,拽著安陵容的手道:“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要我做什麼我便做。”
安陵容停頓了一會,繼續幫曹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今日在景仁宮妹妹還有話不便問姐姐,莊貴人的流產是怎麼回事”
“是假懷孕,皇後娘娘讓莊貴人假懷孕,雖然皇後沒有告訴我,但是我曾經給過莊貴人一張藥方,是避子湯,莊貴人日日都用,是不可能有孕的。”
安陵容從甄嬛那裡知道莊貴人是假孕,卻不知道這裡麵還有曹嬪的手筆,甄嬛說的沒錯,對曹嬪還是要多問一句的。“如此,皇後娘娘那日那番說辭便是對莊貴人不滿,怕是莊貴人流產的事情沒有同皇後商議,姐姐今日也是為此才被皇後娘娘請去景仁宮的吧。”
“是,是我急於求成,截胡了江誠,原本皇後是想讓江誠毒害端貴妃的,我為了溫宜有一個好額駙便截胡了江誠。”曹嬪說著說著心裡便越發明白皇後的用意。
皇後或許從始至終都不打算讓莊貴人懷孕,隻是利用莊貴人懷孕分散皇上的注意力,趁機對端貴妃下手,日後要麼隨便找個理由讓莊貴人流產,要麼乾脆就放棄莊貴人,莊貴人是皇後用來對付端貴妃的,自己為了溫宜幫了莊貴人,皇後如何能不恨自己。
安陵容看著曹嬪的神色知道曹嬪已經想明白了。心內讚歎曹嬪不愧號稱華妃的軍師。
安陵容又同曹嬪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匆匆離去。寶雀告訴安陵容曹嬪出了延禧宮便往翊坤宮去了。安陵容心裡為自己私自做的決定感到害怕,可是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情隻有牽連越多的人,自己才能越安全。
三日後,大朝會,雍正瞧著今日朝堂的氛圍很是緊張,整個朝堂充斥著一股嚴肅的氛圍。雍正在這莊嚴肅穆的氣氛下開始了早朝。
按照規矩蘇培盛問完一句有本啟奏無本退朝,雍正就該結束今日的會談。雍正知道今日絕對不會這麼快結束,所以又整理了衣衫等著第一個開口的人。
“臣年羹堯,有本啟奏。”雍正看了一眼錯愕的張廷玉,張廷玉看著雍正,大概意思是質問雍正,皇上你不是這麼安排的,現在怎麼辦?雍正咳嗽一聲,雍正示意張廷玉自己倒是想讓你說話,可年羹堯先開口的。
張廷玉眼見皇上不能幫自己,又想著年羹堯素來為人,害怕事情生出變故。冒著得罪年羹堯的風險也說自己有事要奏。
雍正思索片刻後,還是讓年羹堯說。年羹堯上前道:“臣年羹堯,參十王爺敦親王驕奢淫逸,利用宮中銀子私放高利貸,害人性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