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一瞧見挺著孕肚臉色發白的安陵容嚇了一跳。
安陵容一見竹息,便抓著竹息的手不鬆開。“姑姑,姑姑,我要見太後。”竹息顧不上其他,連忙扶著安陵容往慈寧宮偏殿去,順便早早便讓人去叫太醫。安陵容要是在慈寧宮出了差錯,太後少不得要受牽連。
這邊剛安頓好安陵容,竹息本想告訴太後不要見安陵容了,誰知太後自己就過來。“她這些年在哀家和皇後之間也沒有做大的錯事,哀家不為她。為著肚子裡的皇孫也要出手的。”
竹息知道勸不動太後便扶著太後往偏殿去了。安陵容見太後過來意欲下床被太後攔住。
“哀家知道你是為著平宜的事情過來。如今皇後是偏頗了三阿哥,可到底也沒有對平宜很不好,哀家不能在這個時候對皇後說什麼,皇後雖然是哀家的侄女,但是早和哀家不是一條心了。”
安陵容喘息道:“臣妾都知道,臣妾並不是要太後立即幫臣妾要回平宜,臣妾隻是求太後多多照拂平宜,臣妾如今腹中孩子一旦落地恐怕更沒有機會去照顧平宜了。如今宮裡是事情朝夕瞬變,平宜隻是個女孩子,皇上如今心疼公主阿哥都是一樣的,臣妾必然是動了心思的。”
太後讓竹息拿帕子給安陵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哀家也是高興,哀家雖然沒有生女兒,朝瑰從前也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先皇多疼惜我是知道的,皇帝雖然不說但是他做了。哀家也希望哀家的好孫子好孫女都能好,哀家能幫你隻是恐怕平宜要吃一點苦頭。”
安陵容連忙點頭。“太後是平宜的皇祖母,做什麼自然都為著臣妾和平宜的。”說完此話安陵容便慘叫起來。看樣子是要生了。辛虧竹息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安陵容便在慈寧宮生起了孩子。
太後瞧著安陵容這次生產一切正常,放心的走出了偏殿。“你去將安宜接到慈寧宮來。還有平宜,就說梔嬪生產想見見孩子。皇後必然不會注意到,再把一應梔嬪生產的東西都挪到哀家這裡來,餘貴人也要生產了,皇後顧不上她們,便由哀家來照顧,再去告訴皇上餘貴人生產的事情讓葉嬪照顧,哀家瞧著葉嬪照顧皇後的時候極好。”
竹息將太後吩咐的事情一件件吩咐下去。“皇後娘娘此次是做的不夠妥帖,為著三阿哥一個人宮裡這兩個妃嬪便不管不顧了。奴婢聽說皇後私下裡還準備給摩格可汗介紹齊貴妃家裡的女子,誰知不成反倒叫摩格羞辱了一番,確實是得不償失了。”
太後輕哼一聲。“皇後一門心思撲向三阿哥也好,不然這兩個孩子能平安生產嗎皇後當初找借口扣著餘貴人和安陵容在景仁宮,彆以為哀家不知道做什麼,好在梔嬪換掉了那熏香,不然梔嬪便是生在慈寧宮門口哀家也不管的。隻是皇後對三阿哥用心過甚,也是不該。”
說話間隻聽見一嬰兒啼哭,安陵容平安生產,太後也顧不得和竹息說話,連忙叫人去請皇上來慈寧宮。
安陵容突然生產本就是意外,安陵容在慈寧宮生產更是意外,眾人不知道安陵容生了皇子公主,便都匆匆往慈寧宮趕去,而摩格趁亂進入了長春宮。
京嬪最喜歡大清的服飾和首飾,孕中無事,不便外出,索性便在寢宮梳妝打扮。“哥哥的小阿京是越來越好看了。尤其是做中原女子打扮,除了本王的王妃,阿京便是最好看的。”
京嬪看著鏡子裡出現的男人不是很意外。她想過摩格遲早來找自己,隻是不想是這個時候。“哥哥如此闖入妹妹的寢宮很不合規矩,皇上知道了可要不高興。”
摩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阿京不在是哥哥的阿京了,已經學會用大清的規矩和哥哥講話了。和你那大清的皇上一模一樣。”
京嬪不服氣道:“阿哥不是也是用大汗的方式對待阿京嗎父汗和母妃死了秘不發喪,準噶爾動亂哥哥一絲消息都不肯放出來。直達事情平息,登上大汗的位置,阿京是從皇上嘴裡知道哥哥已經是準噶爾的新大汗了。”
摩格知道京嬪在生氣,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荷包給京嬪。“這裡是父汗和母妃墓穴前的土。父汗和母妃最心疼的便是阿京了。”
京嬪並不接過摩格手中荷包,拿了一支繡球樣式的珠花簪上。“這花是中原才有的,叫繡球,很是嬌貴,便是曬太陽,都要時刻照顧,不可不曬,也不可多曬,一不小心便死了,但是盛開的時候極美麗。我起初不會養,如今卻會了。阿京離開了故土也能找到自己喜歡的花,也能養好,倒是阿哥這一點點故土已經難以養活這準噶爾草原上的花了,中原也沒有準噶爾的花草。”
摩格將那荷包強行塞到京嬪手裡。“阿哥也不說那些阿哥錯了之類的話,阿哥還是告訴你你永遠是準噶爾的公主。阿哥希望你如那繡球花一般,在中原開的熱烈而燦爛,我們草原的兒女。哪裡都能生存。”
摩格已經走了許久。京嬪還盯著鏡子裡那珠花,似乎能將那珠花看出一個洞來。京嬪手裡的荷包是摩格硬塞過去的,此刻掉在了地上。京嬪連忙起身要撿。還好荷包隻是臟了,裡麵的東西沒有掉出來。京嬪小心翼翼將那荷包放入梳妝台。
“繡球,咱們去慈寧宮看看,人人都說梔嬪這一次要生兒子。我卻不這樣覺得。”京嬪身邊的貼身宮女連忙傳輦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