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在養心殿內聽見皇後暈倒的消息,心內第一反應便是純元皇後那封遺書。於是連忙叫了當日在跟前的浣碧和安陵容前往景仁宮。
雍正看著麵前有些怯懦的浣碧和理直氣壯站在那裡的安陵容,生出更多疑惑,怎麼一慣拔尖要強的浣碧居然變得小心翼翼,反而是說話聲音都不敢大一點的安陵容今日看起來似乎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堅定的氣息。
雍正便首先問道:“那日太後暈倒的事情,你們可曾告訴過皇後,或者你們身邊的人有沒有告訴皇後,太醫方才給皇後請脈你們也瞧見了,皇後是氣急攻心,朕不明白,眼下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皇後氣急攻心?”
浣碧依然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安陵容便先開口。“皇上恕罪,皇後娘娘氣急攻心確實是和臣妾還有福晉脫不了乾係,也確實是因為那封純元皇後的遺書。”
雍正不想安陵容如此坦然的承認了,一時間不知道下一句問什麼好。安陵容也沒有給雍正問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那天夜裡,太後自己醒轉過來,就遞給我和浣碧一本冊子,太後說著冊子裡麵的內容很重要,要我和福晉必須將冊子交給皇後娘娘。我們瞧著太後那會很是清楚的跟我們說話,所以便聽了太後的話將這冊子送給了太後,臣妾因為要照顧太後和三個孩子便讓福晉親自送去的。至於景仁宮內發生了什麼臣妾便不知道了。”
浣碧見此便繼續道:“回皇上,妾身那日將圖冊送給皇後娘娘,妾身也跟著看了幾眼,那圖冊是記錄太後日常起居飲食習慣的冊子,至於為什麼太後把那冊子給了皇後娘娘妾身便不知道了。
妾身走的時候皇後娘娘還好好的,隻是說有些頭風犯了,叫妾身幫忙叫一下剪秋姑姑。妾身去小廚房瞧見剪秋姑姑在給皇後娘娘做點心,那日做的點心是玫瑰酥,皇後可以叫剪秋姑姑和妾身對峙,妾身什麼都沒和皇後娘娘說,皇後娘娘在妾身走之前都還是好好的。”
浣碧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說到後麵更是緊張的看著剪秋。剪秋一直在一旁等候,剪秋一直擔心浣碧說出那歡宜香秘方的事情,如果叫皇上知道還有一份歡宜香的秘方,必然是要觸怒皇上的,歡宜香秘方,是皇上和太後共同的秘密,宮裡沒有第三個人能知道,尤其是皇後更不能知道。
當年華妃停用歡宜香便是皇後在後麵推波助瀾,如果叫皇上察覺出來,那年世懷孕,生子,還有福慧的死可能都要被查。雖然皇後沒有對福慧直接下手,可皇後算計了華妃,算計了年家,當年你年世芍不出事,可能福慧也不不會出事。
剪秋越發感覺到事情的重要,也不自覺緊張起來。“福晉說的沒錯,那日奴婢在小廚房給皇後娘娘製作玫瑰酥,小廚房內的宮女太監都瞧見了福晉,福晉走之前是奴婢親自進去景仁宮伺候的,娘娘那時候無事。”
安陵容故意道:“福晉走的時候娘娘無事,那之後多久娘娘開始有事的,可提到了福晉?”
剪秋搖搖頭,浣碧上前道:“妾身想起來了,那日妾身的娟子落在了景仁宮,妾身準備回去取娟子,遇見了剪秋姑姑,妾身還以為剪秋姑姑是給妾身送娟子的,可妾身記得姑姑說皇後娘娘頭風沒好,那會在隻是請太醫,想來皇後娘娘那時候還好好的。”
剪秋此刻隻想抽自己一個巴掌,原本浣碧可以成為證明皇後看見了太後送來的遺書的,可那日自己害怕浣碧不不可靠便對浣碧撒謊,現在隻能硬著頭皮自己盯著。再想想皇後那日跟自己說的話,顯然皇後並沒有叫浣碧知道那遺書的內容,所以如今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是,皇後娘娘是在奴婢請回太醫之後暈倒的,福晉說的沒錯。想來是皇後娘娘近日操勞三阿哥的婚事太過勞累才會突然暈倒的。”
如此查問一番沒有結果,雍正也隻能認定皇後是勞累過度才突然暈厥的。安陵容瞧見雍正著急的神色,知道雍正必然是為著三阿哥大婚的生氣著急,上前替雍正整理的衣衫。
“皇上關心皇後娘娘也該注意保養身子,臣妾瞧您都消瘦了,臣妾想您此刻是在擔憂幾日後三阿哥大婚的事情無人主持,眼下太後也病倒了,不如請端貴妃娘娘還有敬妃娘娘來主持吧。”
一旁聽著的剪秋很想阻止安陵容的建議,可仔細一想確實沒有比這兩個人合適的人,剪秋抬頭遇上了安陵容的眼神,剪秋明白安陵容是在幫皇後,讓隻有女兒的端貴妃或者沒有孩子的敬妃處理此時,總比有兒有女的熹貴妃好。便點頭回應安陵容。
安陵容也不著急催皇上,隻是默默的等著。良久,雍正終於開口。“端貴妃敬妃不善料理後宮事物,便讓熹貴妃主理,端貴妃和敬妃協助。”
剪秋有些著急,安陵容連忙示意剪秋不要著急,繼續道:“皇上思慮的很是周全,臣妾想甄姐姐就算是不會,也還有皇上在,隻要皇上幫襯著,幾位姐姐必然能把事情辦好的。”
剪秋盯著皇上,直到皇上點頭同意,才鬆了一口氣。雍正查了半日沒查出東西,心裡也覺得無趣。正打算抽身離開,卻見竹息匆匆忙忙過來。
此刻殿內的四人都著急起來了。剪秋和安陵容還有浣碧都害怕剛才協商好的事情有變故,而皇上擔心的是太後的安危。
竹息進入內殿瞧見眾人的神色,果然如太後說的一般,有人歡喜有人憂。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