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一回頭,頭頂的牌匾上赫然寫著坤寧宮幾個大字。原來安陵容剛才晃晃悠悠還是走到了坤寧宮門口。方才和安陵容說話的正是蘊嬪。
安陵容本想禮貌離開,可到底拗不過心底的好奇,說了一聲打擾了,便跟著蘊嬪進入了坤寧宮。安陵容走的小心翼翼,忍不住四處查看。
蘊嬪知道安陵容是在擔心什麼,出言道:“梔妃娘娘不用擔心,蒙嬪近日很得皇後娘娘喜歡,此刻還在景仁宮呢。我和她,互相不監視,不探聽,誰也拉不下臉,誰也不屑。”
安陵容有一點心虛,而後坦言道:“蘊嬪妹妹如此光明坦蕩像極了一個人。”
原本安陵容以為蘊嬪會問自己是誰,結果蘊嬪隻是一笑了之,而後讓身旁伺候的宮女給自己上了一杯熱茶。安陵容看著那熱茶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茶裡的乾坤。
“蘊嬪妹妹果然名不虛傳,隻見我一麵便知我的身子如何。”
蘊嬪還是沒有說話,隻做了一個手勢請安陵容喝茶。安陵容拿起茶杯仔細品了品,這不是一般的茶,喝著有一股子安胎藥的滋味,安陵容用詫異的眼神看了看蘊嬪。
此刻蘊嬪才開口道:“娘娘沒有看錯,這就是安胎藥,隻不過我去掉了裡麵很多沒有用的藥材,就成了一道茶飲,雖然滋味不好,但是最為養人。
娘娘如今的身子,再生育是不可能了,但是平日裡多用此茶,可保娘娘夏日裡不必畏涼,冬日裡也不會夜裡冷的睡不著。”
安陵容心裡咯噔一下,是驚訝於蘊嬪連脈也不用號就能看出自己病症的本領,也是訝異自己的身子果然如自己猜測的一樣,是再難以有孕。
安陵容點點頭。忍著心裡的難過。謝過蘊嬪。“多謝妹妹好心,隻是本宮在後宮勢單力薄,自己身後也隻有一個兒子,尚在繈褓之中,雖然有三個女兒,可平宜或許從出生的時候都不屬於我了。現在皇後娘娘從我最後一次懷孕起就沒有放下過戒備心,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報答妹妹。”
蘊嬪聽見安陵容如此說,忍不住笑出聲。“娘娘您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您可是把所有困難都擺在明麵上,讓臣妾實在是無從下手。娘娘得了我相助還是這個態度實在是很不合適。”
安陵容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我,我確實有的東西隻有這些。可我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我想我與蘊嬪妹妹的關係該是好。”
蘊嬪聽見安陵容如此說,也沒有著急回答安陵容的話,隻是讓身旁的小宮女給安陵容包好了一大包藥材遞給安陵容。
“我來宮裡多日,娘娘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並且敢喝下我給你準備的茶,就衝這一點,我便願意幫你。
我也明著告訴娘娘,我不想跟著皇後,也不想跟著皇貴妃,其他妃嬪我也不打算跟著,我就隻想像娘娘一樣,在後宮遊刃有餘的活著。
娘娘放心,皇後娘娘惦記您的兒子我都知道。皇後娘娘惦記一個孩子是因為後宮隻有這一個皇子,再等等,再過一些日子就不是。娘娘還能應對這一些日子的。”
安陵容下意識反應的看了看蘊嬪的肚子,可惜的是安陵容沒有蘊嬪那樣看人一眼就瞧出病症的本領。隻好拿著藥回了延禧宮。
安陵容走了幾步後,突然折回來遞給蘊嬪一樣東西,並囑咐蘊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用。蘊嬪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心裡有一絲的害怕,而後還是將東西緊緊攥在手裡。
安陵容人已經回到了延禧宮可心思卻一直還惦記著默嬪,安陵容本能的想起那日元淳摔倒的事情,那日元淳摔倒安陵容和華妃尚且封宮禁足,所以不在現場。
安陵容忙叫來了寶雀一問。“淳妃那日摔跤生產的事情,你仔細打聽過沒?”
寶雀正在給安陵容泡製剛才安陵容拿回來的藥,聽安陵容提起此事,著急的放下手裡的藥。
“娘娘如今生了小阿哥,有的是人想巴結娘娘,那日我去給娘娘拿梔子花粉,在那裡當差的宮女告訴奴婢,淳妃摔倒那日,欣嬪娘娘去了慈寧宮,至於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奴婢仔細打聽了,淳妃娘娘摔倒那日身旁坐的人就是默嬪和欣嬪。至於香蕉皮是誰丟的奴婢就不知道了。默嬪娘娘今日被太後叫去了慈寧宮”
安陵容感覺好像明白了什麼,又感覺似乎哪裡不對。吩咐寶雀等默嬪回宮之後自己要見一見默嬪。
而此時此刻的默嬪還站在慈寧宮的烈日下暴曬。默嬪看著地上的影子,那是她身後站著的竹息的,雖然自己和竹息都是站著,可竹息打著傘,默嬪沒有。
自從三阿哥的永一出生,皇後是徹底沒了心思管平宜,默嬪心裡高興,但自己能力有限就不能不到處想辦法,給平宜最好的,一聽說安宜在舒太妃處學琴,還學的很好,皇上都表揚了好幾次,默嬪便心癢癢想讓平宜也去。
可舒太妃性子孤傲,默嬪求見了幾次舒太妃都不見,默嬪今日本想再去舒太妃那裡碰運氣,結果遇見了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