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著安陵容將那香囊還給了蒙嬪。“果然梔妃心細,連這是四季桂都能分辨出來。本宮不喜香粉的味道,也不喜熏香,就隻愛這些瓜果,如今覺得這鮮花也是不錯的。就做了這個香囊。蒙嬪喜歡就好,以後本宮讓剪秋時長給你送一些桂花去。免得無香可聞。”
蒙嬪得到了皇後賞賜的東西自然是喜不自勝,又說了好幾句奉承皇後的話。安陵容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皇後也不想聽蒙嬪這些不走心的話。對剪秋道:“請平安脈的時辰到了。江慎過來了了沒有?”
剪秋出去了片刻就帶著江慎進來了。江慎先是給皇後看診,而後眼神也注意到了蒙嬪手裡的香囊。大膽問道:“敢問娘娘,這香囊裡放的可是桂花?”
蒙嬪驚喜,自己剛得了寶貝,這就被人發現了。不更值得好好炫耀。“是啊。皇後娘賞賜臣妾的。”
江慎聽這話,心頭咯噔一下。皇後問道江慎。“這香囊可有不妥?”
江慎忙跪下道:“回皇後娘娘,這香囊無有不妥,倒是叫微臣想起在微臣老家,都說桂花是貴重誌華。哪裡的婦人在桂花盛開的季節都會折一些桂花,祈求天宮庇佑早生貴子。”
這話裡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來。蒙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皇後和安陵容心照不宣的不說話。
就這樣安陵容在景仁宮又呆了半日。安陵容出景仁宮後隻覺得臉都笑僵了。
“不知道皇後娘娘的臉酸不酸,本宮的臉又酸又痛,這會子見皇上都笑不出來。”
寶雀扶著安陵容慢慢走。心裡不滿道:“皇後娘娘偏心,隻給蒙嬪香囊,不給娘娘。”
安陵容這會子是真笑了。“皇後娘娘是知道那香囊給我也無用,我已然生下了弘邵,給我做什麼呢。”
寶雀驚呼。“娘娘,那香囊莫不是?”
安陵容覺得心裡是又緊張又輕鬆。“是。就是本宮讓人從太後宮裡拿的方子。這東西皇後娘娘知道,本宮知道,雖然皇後娘娘很巧妙的將那東西放進了桂花裡,可我還是能發現。蒙嬪是不會發現了。”
寶雀有些不知說什麼。蒙嬪如此忠心皇後,皇後還如此對蒙嬪。寶雀覺得後背寒涼。安陵容似乎瞧出寶雀的想法。
“皇後娘娘向來如此,她想把控的事情都會被她把控。浣碧那件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寶雀回過神道:“玉妍福晉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加上娘娘的助力,想來皇貴妃這幾日就能發現了。隻是奴婢不解,娘娘那日故意在永壽宮給浣碧那樣說了,今日怎麼還要毀了浣碧的籌謀?”
安陵容已經到了延禧宮,可以聽見蒙嬪寢宮裡的歡喜聲,方才蒙嬪忙著回宮找好看的衣衫搭配那個香囊,便沒有和安陵容一起回宮,何況她也不想和安陵容一起回宮。
“皇貴妃能夠讓甄玉嬈接走自己的兒子必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浣碧的手段遲早會被發現,我還不如早些讓事情被發現。皇貴妃要是知道自己妹妹一直在圖謀害自己的兒子,不知會如何呢?”
安陵容說完這話,便回了自己寢宮,也不理解蒙嬪寢宮裡的熱鬨。
永壽宮內,甄嬛也確實發現了弘潤的乳母出了問題。弘潤的乳母一直有咳疾,這些時日喂養著弘潤,導致弘潤一直反複發燒,風寒,咳嗽。
甄玉嬈查遍了王府,很意外的在一天夜裡聽見了乳母不間斷的咳嗽,才知這乳母一直有咳疾,白日裡用藥壓著並不發作,但咳疾是越到夜裡咳的越厲害的病。
甄玉嬈原本是想夜裡查看有無人對弘潤動手,意外發現了此事。
甄嬛聽的甄玉嬈的回稟,氣的咳嗽不止。“本宮已經如此忍讓了,還有人要和本宮過不去。玉嬈,可查出那乳母的底細?”
甄玉嬈看了看一旁的四阿哥,因為弘潤和永璜是一起養著的,所以甄玉嬈每次入宮,四阿哥都會在,或者諸瑛會在。今日恰好四阿哥在。
甄玉嬈糾結了一會直言道:“是三阿哥府內接觸過這個乳母,當時三阿哥給永一選乳母的時候看過這個乳母,後來永一被皇後娘娘接入宮,這乳母不是宮裡的乳母,便不能入宮,再後來永一接回三阿哥府,這乳母還去了幾日,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隻去了三日便沒去了。
我仔細盤問,那乳母隻說恰好自己得了風寒就休養去了。想來那咳疾可能是那時候留下來的毛病,隻說可恨後來挑選乳母時,沒有發現這這乳母的病症,隻是知道這乳母確實是照顧很多王府內的郡主格格。所以我才用她。”
甄嬛越聽越氣。“仔細查查,這乳母的事情也許不單單是這樣簡單。一個又咳疾的乳母是如何受到許多人的推薦?”
甄嬛也瞧見一旁聽著的四阿哥攥著拳頭。心裡有些忐忑,是自己要四阿哥將兒子送出宮,如今雖然永璜無礙,可日後難保。甄嬛也陷入了猶豫。
翌日,甄玉嬈再次入宮,說出了一件讓甄嬛跟震驚的事情。“那乳母是玉妍推薦給眾人的。原來當日朗月和清月的乳母就是這人,便是瓊京的小世子也是浣碧讓果郡王推薦了此人給十三爺。”
甄嬛恍然大悟。甄玉嬈看著甄嬛不敢多言語。甄玉嬈知道甄嬛之前對浣碧的諸多顧及,不想破壞甄嬛的計劃。
甄嬛卻堅定道:“無論是誰,這一次本宮一個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