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浣碧昏迷摔倒的一瞬間,果郡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浣碧。浣碧清楚的看見果郡王眼神裡的柔情消散。浣碧來不及細看,便徹底暈眩,這一昏倒睡就整整睡了一天。
翌日,浣碧陡然從夢中驚醒,恐怕,害怕,舒太妃的眼神,在浣碧的腦海裡一遍遍浮現。是夢裡看見的那些,浣碧記得很清楚,自己做了一個怎麼都醒不過來的夢。在夢裡浣碧很清楚自己還在做夢,可無論如何都無法睜開雙眼。隻能清楚的看著那些害怕的,恐懼的事情一件件襲來。
浣碧看看四周,終於,自己醒過來。浣碧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還有些害怕,連忙叫道:“蘭兒,蘭兒。”浣碧甚至不知道自己叫蘭兒是想說什麼。
蘭兒本在門外和其他小丫鬟們說著閒話,聽見浣碧叫自己連忙往屋子裡去,門外的小丫鬟們知道浣碧醒過來了,也都不敢再嘰嘰喳喳閒話,各自忙各自的活計去了。
浣碧慢慢清醒過來她知道剛才那些小丫鬟們絕對是在偷懶,隻是這會子她沒有力氣去追究這些,她還記得果郡王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
浣碧沙啞聲音道:“王爺呢?怎麼府裡下人都怎麼閒?”
蘭兒有些不知道如何說才好。浣碧看著扭捏的蘭兒,心裡覺得不好。陡然想起,李順恩昨天中毒的樣子。“怎麼。李順恩真的中毒了?明明那碗藥我讓你倒掉了。”
浣碧的眼神在屋子裡搜尋著,蘭兒知道浣碧在找什麼。“福晉,那盆杜鵑花奴婢已經扔掉了。福晉放心,順恩不過是信期來臨,為太妃誦經累著了。昨日用的隻是糖水。不過,王爺去宮裡了。”
浣碧看著蘭兒緊張的神情。明明都已經無事了蘭兒為何如此緊張。“沒事就好,你緊張什麼?過幾日太妃就要出殯了,府內事物還多,我得快些起來。王爺什麼時辰入宮的。該回來。”
蘭兒見浣碧要起床,連忙去幫浣碧拿來衣衫。浣碧覺得蘭兒今日有些奇怪,問話總是不說。加之浣碧剛剛起來,還有些不適,說話也不客氣。“你今日怎麼了。我有沒毒死那個女人,有人找你說什麼了?”
蘭兒的手有些顫抖。“沒有,福晉。沒有人找奴婢說過什麼。隻是,王爺去宮裡是為了順恩師傅的事情。王爺說太妃有遺言,要王爺納順恩為側福晉。”
蘭兒說完這話緊閉這雙眼,等待這浣碧的怒火。浣碧有一瞬間恍惚。她有些不確定蘭兒說的是真的。
“太妃還沒出殯,王爺要納妾,還要納李順恩為妾,王爺不知道那是太妃曾經給皇上準備的人嗎?”
浣碧氣憤到完全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隻覺一肚子怒火。蘭兒顫聲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日福晉暈倒後,王爺讓人把福晉送回房間,而後不知道怎麼王爺就進宮說太妃有遺言。要讓順恩師傅照顧秋月郡主,而且為王爺側福晉。”
極度的氣憤使得浣碧心裡生出可怕的想法,浣碧後悔自己沒有把事情做絕,可理智告訴浣碧不能如此做,浣碧試圖用極度的理智壓製心裡的想法,浣碧坐在床榻上思考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如此也好。孝期娶親,太妃果然是疼王爺。哲哲呢。叫哲哲過來和我商議府內的事情。太妃馬上要出殯了。王爺還要娶側福晉,有的忙。”
蘭兒不解浣碧想想法,但浣碧沒有生氣在蘭兒意料之外,蘭兒趕忙去了哲哲房間叫哲哲過來。哲哲對浣碧要叫自己商議府內事物很是意外,可眼下浣碧叫了自己也不能不去。
哲哲到了浣碧房間,看著容光煥發的浣碧,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這個女人明明一日前還如喪考妣一般,這會子精神的不像樣。
哲哲昨日趁著浣碧暈倒混亂之際偷偷去見了江采蘋,在江采蘋那裡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這使得哲哲的心思有些不定,以至於浣碧說了好些話哲哲反應都是木訥的。
浣碧還以為哲哲是為著果郡王要納李順恩為側福晉的事情如此反應,好心安慰道:
“按說妹妹身份尊貴,該是側福晉的人選,如今江采蘋禁足我也想找人幫我,隻是太妃的遺願恐怕皇上都不得不成親。你且放心,便是順恩是側福晉也越不過你去。”
哲哲耳朵裡聽到李順恩這幾個字,反應過來自己多了一個情敵,也對浣碧所說來的興趣。“福晉說的是,隻是福晉和王爺相處多年,不知福晉可知道那遺願真假?”
浣碧從來沒有懷疑過舒太妃遺願真假,相反和舒太妃相處那些日子浣碧很清楚這事像舒太妃能乾的。
“真假都不重要,要緊的是王爺喜歡就行了。順恩雖說是從前太妃想給皇上,可最終皇上沒收下順恩,也沒說不許順恩再嫁,太妃可還俗,順恩自然可以,所以眼下這親事必然是成了。
我叫妹妹來是想妹妹如今還沒個一兒半女,太妃讓順恩做了側福晉便罷了。但是給秋月找養母這件事情,我不太願意照著太妃的意思,妹妹呢?”
順恩想著江采蘋說的消息,還有浣碧如今的話,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忙附和道:“我自然是和福晉一樣的心思。倒是福晉所說恐怕王爺是做不了主的。”
浣碧心裡高興,哲哲從前那般和自己不對付,如今自身利益受到威脅了還不是隻能和自己這個福晉一起。於是親自給哲哲添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