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忙上前攙扶起李五兒。拉著李五兒在一旁坐下。“委屈你了,要你好了這麼久卻還不能見人,還要你替我日日看顧永一。”
李五兒搖搖頭。有些心灰意冷。“當妾身因為爺和皇後娘娘之間的事情,無辜受害。雖然妾身一時裝瘋賣傻,躲過了皇後娘娘和爺追究,可到爺和皇後娘娘卻因那件事很是介懷妾身。
對妾身不甚苛責,可也不算厚待,日常裡連個使喚的丫頭都沒。唯有娘娘還惦記我。時不時讓人給我送些好的,還是為我看病。如若不是娘娘,也許我尚且活不到今日。”
說著李五兒就忍不住傷心起來,皇後娘娘一向隻在乎對自己有用的人。李五兒當日沒了孩子,又出了冤枉三阿哥的事情,皇後自然是不會待見的。
但安陵容總覺得李五兒不傻。果然讓安陵容發現李五兒當日是裝作被嚇壞了,實際是怕皇後和三阿哥和她秋後算賬,於是安陵容買通了一個三阿府內的丫鬟,那丫鬟便慢慢給李五兒拿些好的,還偷偷伺候她。
於是李五兒便一直聽著安陵容的話。休養生息,便是永一的病一直是李五兒動的手腳。每日裡趁著永一睡著偷偷給永一吃了一些甜膩的東西。導致永一一直未曾好好說話。
安陵容替李五兒整理了一下李五兒的衣衫,仔細一看拿花色都是幾年前的。安陵容猛地就想起曾經自己也因為穿過時的衣衫被人嘲笑過的事情。
“你且忍耐幾日,如今你慢慢好轉,皇後娘娘已經注意到你,隻是最近她不知道如何見你。也因為如此本宮今日還能見你一麵,要是皇後娘娘注意到你就很難有機會見你了。今日叫你來就是幫你重新獲得三阿哥的寵愛。”
李五兒有些躊躇。“爺都好幾年沒見過我,那一日見我也隻是看了一眼,大約是嫌棄我的。”
安陵容讓寶雀拿了一疊銀票遞給李五兒。“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這一身衣衫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你如今自信不夠,你還記得當年你是如何在摩格麵前表現的嗎?那時候的你才該是你。”
李五兒想著安陵容所說,那似乎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安陵容繼續道:
“三阿哥是怎樣的人,你不是不清楚,男人也許都是如此,喜歡新鮮的,美麗的。三阿哥前前後後那麼多女人,你如今已然好轉,你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這些銀票你拿留著以後打點人用。估計這些年你也沒什麼月例。”
李五兒感激安陵容的心細。可她心底還有不解。“娘娘叫我用這些銀錢以後打點人,可如今我連如何複寵都不知道。府裡那幾個見著我如今好了。恐怕都恨不能在佛祖前燒香詛咒我一直不好。”
安陵容知道李五兒會如此說,對著寶雀吩咐道:“寶雀,把那會我讓你做的香粉拿過來。”
寶雀聽安陵容的吩咐拿出了一盒香粉。安陵容輕輕打開粉盒對李五兒道:“這香粉本宮在裡麵加了一點點夾竹桃花粉。你應該知道怎麼用吧?”
李五兒有些忐忑的拿過安陵容遞過來的香粉,聞了一聞。是宮裡娘娘們常用的香粉。
安陵容繼續道:“賀敏你見過的。這香粉是皇後娘娘許賀敏用的。外頭的命婦王府福晉裡獨一份的。”
李五兒拿著那盒香粉消失在夜色中,有安陵容的掩護沒人注意到一個已經失寵多年的女人。
寶雀瞧見安陵容方才碰過那香粉忙打水給安陵容洗手。“娘娘快洗一洗。彆一會難受了。”
安陵容用帕子輕輕擦了擦那沾染的一點點粉塵。“我已經吃過藥,不怕的,就是不知李五兒懂不懂本宮的意思。”
寶雀很仔細的幫安陵容清洗著。“李格格自然會明白。可惜不知道賀敏格格白皙的臉蛋了。”
安陵容看著寶雀沒再說這件事,反而問道:“浣碧在皇後娘娘那裡如何了?”
寶雀替安陵容擦乾淨手。“玉妍福晉每日帶著弘真世子入宮,去皇後娘娘那裡坐一坐,然後回去,前段時間一直這樣,不過兩日前玉妍福晉帶了清月郡主入宮。再無其他,說來也是奇怪,皇貴妃這次居然沒做任何事。”
安陵容拿出一盒香膏擦手。“快了。皇貴妃該出手了。”
永壽宮內,甄嬛其實一直在關注著皇後和浣碧的動向。而甄嬛一直不曾乾涉浣碧和皇後之間的事情是因為甄嬛沒有發現浣碧有奇怪的舉動。
但近日浣碧多次帶清月入宮就讓甄嬛不得不盯緊了浣碧。甄嬛在內殿看著淑宜教歡宜繡花。甄嬛兩個女兒,淑宜人如其名,溫柔可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歡宜卻是個調皮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甄嬛很多時候教這個小女兒教的沒有耐心,反倒是淑宜很有興趣教歡宜,這倒讓甄嬛省心了許多。
甄嬛剛看著歡宜繡完一片牡丹花的葉子,就見槿夕捧著一把絲線過來。甄嬛伸出手幫槿夕整理這些絲線。
槿夕一麵收拾這些一麵對甄嬛道:“娘娘,玉妍福晉進宮了,今日還是帶著清月郡主。”網
甄嬛手裡一直在整理著那一團絲線。“一會你去叫清月過來,馬上要用午膳了。我也許久沒見過清月了。”
一旁繡花的歡宜興奮的針線都丟在一旁。“清月來了,那太好了。我可以和她一起……”
“一起什麼,一起玩嗎?”清月一時過於興奮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如師如母般的姐姐。歡宜回頭看著一臉嚴肅的淑宜尷尬一笑。
甄嬛心裡原本的不高興都被這兩小姐妹逗的沒有了。“我可算知道你皇阿瑪為何那麼喜歡女兒了。日日瞧著這些女兒在這裡吵鬨,實在是不喜歡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