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內,皇後看著昏迷不醒但小腹隆起的哲哲,不住的誇讚浣碧。“福晉果然是能乾的,到底是讓福晉找到了哲哲。隻是可惜,哲哲昏迷不醒。”
浣碧才不信皇後真替哲哲可惜,皇後嘴角的笑都要遮掩不住了。原本皇後還擔心哲哲不好操控,如今好了。哲哲昏迷不醒,來日等孩子長成,直接取出孩子。哲哲什麼都不會知道。皇後還省下了許多麻煩。
浣碧沒有忘記自己今日來的目的,上前準備扶皇後,誰知還沒碰上皇後浣碧就先哎呦了一聲。皇後一看浣碧的手似乎是腫著的。
皇後故作關切道:“這是怎麼了?”
浣碧忙將胳膊收回。“回娘娘。哲哲是妾身在京郊發現的,哲哲大約是回京的時候路上意外摔倒而後昏迷不醒。被一農戶救下了。農戶瞧著哲哲有身孕便把哲哲留下了。
妾身去接哲哲的時候,害怕其他人知曉這事,便自己和丫鬟一起抬著哲哲上的馬車,不小心扭傷了。倒是無大礙,可這下照顧蘭兒和弘真就不方便了。”
皇後看著浣碧扭傷的手,又看看六個月身孕的蘭兒。有些無奈。蘭兒之前還能幫著照顧一下弘真和永一,如今是真不能叫蘭兒一直忙,宮裡下人都瞧的出來了。
可皇後每日裡事務繁忙,也不可能一直盯著兩個孩子,何況她隻想盯著永一,並不想盯著弘真。但也不能真讓弘真出事。
浣碧瞧出皇後的為難。便提議道:“娘娘不如接若若入宮吧。妾身也隻能是幾日裡入宮一趟。照顧弘真和永一都由娘娘一人操心實在是不行。”
皇後微微一笑。“福晉說的很是。本宮是該叫府裡人來幫本宮的。隻不過如今府裡隻詩詩一個人打理,難免有些勞累,若若是個能乾的。若是將來叫來了恐怕詩詩一人獨木難支。
剪秋,便去叫五兒入宮吧。五兒如今也無事可做,而且五兒沒有一個孩子,也不會偏袒了永一。福晉,你看呢。”
浣碧早就知道皇後不會叫富察若若入宮,而她今日來的目的也不是叫富察若若入宮。就是要叫李五兒入宮。
皇後所說也是浣碧的擔憂。富察若若入宮了必然隻心疼永一,還有自己弘真什麼事。默嬪叫她是想幫富察若若,那她也提議了,是皇後不願意,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浣碧提議當日皇後就將李五兒接入宮裡。李五兒入宮後平宜便一直纏著李五兒玩鬨。兩人相處很是愉快。
而平宜和李五兒愉快的對話全部傳到了安陵容耳朵裡。安陵容在延禧宮內教導著安宜繡花。
“額娘。你瞧我今日繡的花怎麼樣,比姐姐繡的如何?”安宜將一塊繡著牡丹花的帕子遞給安陵容。
安陵容仔細的查看著。指著一片葉脈對平宜道:“今日的葉子繡的很好,比昨日都好。”
安宜嘟著小嘴。“這葉子是女兒最先繡的,額娘說女兒隻要今日繡花比昨日好,就可以去和思慕玩耍的。怎麼耍賴,拘著女兒繡了整整一日。那葉子早晨就繡好了。”
安陵容還在看那牡丹花的帕子。“額娘教你繡花是先繡花後繡葉子,你總是先繡葉子,葉子多好看,你的花都不合適。既然你喜歡徒勞,那額娘就看你繡。”
安陵容很不理解安宜的行為。她也不是不會,或者不懂,總是很天馬行空。安陵容絕對唯有讓她知道不聽話的後果她才會聽話。
可安宜卻不理解安陵容的用心。反駁道:“額娘這樣說隻不過是照著規矩,可女兒瞧見的每一朵花兒都是先有葉子後有花的。女兒沒錯。姐姐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女兒為何不可?”
安陵容真是有些生氣了。怒斥道:“你總是什麼都想和你姐姐學,可你姐姐是皇後嫡女,你不是。你隻是我女兒,你就必須要規規矩矩的。”
安宜不服氣,想哭,但拚命忍著。“額娘就是覺得女兒沒用,女兒幫不了額娘。那額娘當時就該把女兒給皇額娘。這樣女兒也能幫額娘探聽消息。反正姐姐不喜皇額娘,額娘不喜女兒,額娘一開始就錯了。”
安陵容被安宜這話說得啞口無言。前幾日平宜曾怨懟安陵容為何要將自己給皇後。而今日安宜卻怨懟安陵容不該留著自己、一時間安陵容絕對自己似乎哪裡都錯了。
寶雀忙將安宜哄著出去了。而後安慰安陵容道:“娘娘彆生氣。公主隻是小。不懂事的。”
安陵容將那繡帕丟在一旁。“平宜埋怨本宮本宮還可以理解。安宜,埋怨本宮。本宮真的不知哪裡做的不好。本宮如今雖然是貴妃但本宮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宮想安宜乖一些,討得皇上喜歡不好嗎?”
寶雀一時語塞。想了一會後道:“奴婢也不理解。娘娘明明可以教公主許多事情,為何您都教給了平宜公主,而沒有交給安宜公主。”
安陵容望著安宜寢宮的方向。“因為平宜是姐姐,是皇後的女兒。安宜再努力也隻是我的女兒。以後能護著安宜的不是本宮。是平宜。所以我教了平宜那麼多。”
寶雀這些年一直很不理解安陵容寧可私下裡想各種辦法教導平宜都不肯教導安宜,如今卻明白了。
安陵容歎息一聲。“皇後娘娘隻是想養著平宜,沒有想將平宜如何,皇後娘娘眼裡三阿哥,永一,包括如今賀敏和蘭兒肚子裡的孩子,都比平宜重要。所以平宜這些年願意幫本宮做那許多事。平宜是個好孩子。
罷了,不說這些了。李五兒入宮了就行。有她在景仁宮的動向隨時就能知道的。”
安陵容將繡花的絲線都整理起來。寶雀上前幫忙。“娘娘,那默嬪娘娘那裡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