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兒看著賀敏淒苦一笑。將手裡一個小瓷瓶遞給賀敏。“在這裡，我誰也沒給。我隻是懷疑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我想你自己懷的什麼。自己清楚的。”

賀敏原本是糊塗的。可看著皇後對自己兒子女兒截然不同的態度。賀敏原本以為隻不過是皇後喜歡兒子不喜歡女兒。如今李五兒的話讓賀敏覺得一切都不簡單了。

李五兒一時之間唯一的信賴沒有了。心底的顧忌也沒有了。

“也不怕你知道。你生產那日哲哲也生孩子。果郡王府蘭兒和梅兒都在生孩子，可那一日，四個孕婦。你還是雙生子，一共卻隻生出了三個孩子。你說兩個孩子都難產死了。你信嗎？”

賀敏被李五兒的話震驚到後退幾步。賀敏從被皇後接入景仁宮之後，一步都沒有出來過，今日能出來還是因為兩個孩子滿月了。皇後總是以各種借口不許賀敏出來。也不許其他人攪擾賀敏，所以很多消息都是賀敏不知道的。

賀敏捏緊手裡的瓷瓶。“你想滴骨驗親，你不能進入三阿哥的陵墓，我可以。”

景仁宮內熱鬨了一日，甄嬛也瞧了一日的熱鬨，自從宜錦告訴甄嬛那個孩子的真相以後，甄嬛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配合皇後演戲。隻等著有朝一日，戲曲演完。眾人散場。

甄嬛見過永純，知道那個孩子身上沒有任何胎記。今日李順恩無意瞧見的胎記，甄嬛也知道是皇後故意讓李順恩瞧見的。

甄嬛記住了皇後眼神裡的得意，記住了李順恩眼神一閃而過的詫異，還有浣碧那半真半假的誇張表演。

甄嬛知道宜錦所說的人，已經露了一部分出來。但甄嬛覺得能勞動皇上如此費心籌謀的事情必然不止一個果郡王府牽扯在內。

甄嬛對一旁的槿夕吩咐道：“果郡王那個孩子也該滿月了。你去傳本宮的消息，明日本宮要見一見那個孩子。還有明日宜錦會入宮。眾人也會知道宜錦收養了一個孩子。記住，那個是這幾日才出生的。”

槿夕一一記下。“娘娘。奴婢聽了您的吩咐想去查那個胎記傳說的來處，卻查不到。那個人出手狠毒，散消息的人都死了。而且都風寒死的。冬日裡風寒是極容易得的。查不出什麼端倪。”

“查不出端倪，便是最大的端倪。這宮裡，有幾個人能如此狠心做事。”甄嬛剛說完這話，小允子急忙送了一樣東西過來。

甄嬛仔細看了看。“這是冰庫的令牌？怎麼會在你這裡？”

小允子回複道：“那一次娘娘給公主們做吃食吃壞了以後，皇上就換掉了冰庫的所以人。皇上換人之後將冰庫的令牌也改了。這牌子是之前的。是端貴妃娘娘送過來的。娘娘說宮裡近日得風寒死的有好幾個都冰庫的奴才。”

甄嬛聽出了蹊蹺。“冰庫的奴才，他們成日和冰在一處，必然懂得保養，怎會輕易風寒。端貴妃必然是知道了什麼。本宮要去見一見端貴妃。”

甄嬛到了延慶殿。見著了端貴妃。端貴妃見甄嬛來的如此快。心裡有些高興。

“我原本以為妹妹介懷再不來我宮裡了。我和華妃是圖謀了許多事。不過都是我和華妃的圖謀，不告訴妹妹是害怕妹妹受連累。再就是華妃為了年羹堯做了許多犧牲，我不想她為難。”

端貴妃如此坦誠是甄嬛意外的。但她也欣然接受。端貴妃無兒無女。唯一養著的朗月也送還了孟國公府。所以甄嬛相信端貴妃說的，她所做不過是為了自己和華妃舊日的恩怨。

“姐姐言中。我之前是不理解，如今卻是理解了。”

端貴妃和甄嬛之間不需誰安慰誰，話說明白就好。端貴妃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

“華妃當年孩子沒留住，還有後來多年未曾生養都是太後所為。我當日和華妃結怨都是從這裡開始的。所以我很是關注太後。

我知道這也會讓你為難。不過今日不是為這個找你。是我瞧這些奴才可憐，本想將他們的遺物都交還給家人，發現了這些令牌。我想是有用。”

甄嬛點頭。“能夠利用同一批人，那此人必然是了解過太後的一些事情。不瞞姐姐說，扶光一直被太後關在冰庫。所以這些人死了沒引起注意，便是因為這些人是太後的人。

皇上也知道此事，所以想料理這些人的恐怕還有皇上，但散播那樣的謠言不會是皇上做的。宮裡對太後如此關注如此了解的，隻有一人。”

端貴妃疑惑道：“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