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昌懷看著她明豔動人的臉,隻覺得心裡悸動得厲害,他看著顧舒望的眸子,不由自主地,他張口:“娘,娘子,我,我對你……”
“三娘。”茶水鋪子外,傳來了一聲低沉悅耳的呼喚。
顧舒望回頭,就看見塗山淮站在那裡,一身紅衣,麵容俊美無雙,隻是沒什麼表情,他長發微挽,插著一根白玉簪,身姿修長挺拔,矜貴無邊。
一時間,顧舒望靜靜地看著他好看的麵容,連自己身處何時何地都忘了。
塗山淮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沒有什麼情緒,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蹙了蹙眉,走了過去,站在了顧舒望身邊,沉聲問她:“三娘,你怎麼在這裡?”
顧舒望的睫毛顫了顫,她忍不住心頭莫名湧上來的顫動,有些發哽地開口:“我,我想吃點心,出來買……”
“想吃點心為何不來落雁樓,”塗山淮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臉,語氣冷的嚇人,“是落雁樓的不好吃,還是你另有他人私會?”
顧舒望聽見他這般說話,下意識地想要解釋:“我,我沒有,我真的隻是想吃點心,郎君為何不信我?”
塗山淮嗬了一聲,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紀昌懷臉上。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不悅和敵意。
“三娘,跟我走。”塗山淮冷冷開口,不容拒絕。
顧舒望看了紀昌懷一眼,最終還是收拾好自己的點心,她站起了身,剛剛要走,紀昌懷卻拉住了她的手腕,眸子裡露出了不舍:“娘子……”
塗山淮看見他們交握的手和手腕,心中頓時怒火中燒,他一把奪過顧舒望的手,然後扯著她就走,根本不給人猶豫和挽留的機會。
顧舒望被他拖得踉踉蹌蹌,兩個人朝著落雁樓的方向走,顧舒望有些跟不上他的大步流星,隻得在他身後略帶哀求地開口:“郎君,郎君這是何意?快鬆開我,你抓疼我了,你抓疼我了。”
塗山淮猛的停下腳步,他回頭看著她明豔的臉,隻覺得她萬分可惡。她真是有做狐妖的資質啊,以前還是個僧人的時候,就勾的他失了魂,如今成了女人了,更是沾花惹草,這才短短幾天沒見,她就已經勾搭上一個了,她才是做狐妖的料!
——不知廉恥!
——不懂男女大防!
——妖孽,她就是個妖孽!
這樣想著,他心中的怒火愈發旺,那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燒,仿佛要變成火龍把他的靈魂都給灼燒殆儘。他看著顧舒望,眸子不由自主地開始有些許變紅。
這狐狸精要乾嘛?
要變身了?
這可是大街上啊!
這要是變身了,那還得了?!
顧舒望頓時有些急了,她立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拖著他往落雁樓的方向快步走去,而她身後的塗山淮,在她抓住他的那一刻,眸子瞬間回到了黑色,他怔怔地被她拖著走,眼神落在她的後腦勺上,一時間,情緒格外複雜。
他沒有掙脫她,靜靜地讓她帶著自己走。他感受到手腕間她的溫度,不知道為何,他有些留戀,有些不想她鬆開。
果然,他還是忘不了她。
無論她變成什麼模樣,他都忘不了她。
想到這裡,塗山淮的眸子裡露出幾分苦澀。
兩個人到了落雁樓,上了三樓,進了雅間,顧舒望這才鬆開他。
門口,拓雲看見他倆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幫忙把門給關上了,她站在門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隻覺得自己家小姐和塗山郎君,肯定是有那麼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