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望聽他這麼說，她嗚咽：“可是我很愛你，你本來都得救了，如今卻陪我耗在這裡，都怪我……”說著她又要哭了。

塗山淮連忙拍撫她：“好舒舒，我們可以出去的，你彆哭好不好？”

顧舒望眨眨眼睛，祛除眼淚：“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可以回現實世界，也可以在這裡生活，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塗山淮說著，輕笑起來，“我哥之前就是這麼度假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自在得很。”

顧舒望聽他這麼說，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真的。”塗山淮輕笑。

顧舒望這才放心了，她捧住他的臉，用力地親了親：“那還是在這裡吧，畢竟在那個世界，我殺了人，而且已經死了。”

塗山淮沉吟了一下，點頭：“也好，都隨你。”

“你不覺得我可怕嗎？”顧舒望看他聽見自己說自己殺了人，他一點都不驚訝，有些無語。

“不覺得，”塗山淮搖了搖頭，“來之前，我已經看了你的資料了。一報還一報，你父親做的事，你做的事，都隨著你們生命的結束也結束了，如今你的人生，是你自己換來的。”

顧舒望眼睛頓時發燙，她看著他俊美的麵容，低啞開口：“塗山淮，我好愛你啊。”

“我也愛你。”塗山淮說，他撫上她的臉，“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認識你。”

“你為什麼愛我啊？我那麼壞。”顧舒望問。

“女不壞，男不愛唄。”塗山淮輕笑。

“你說什麼？”顧舒望瞪他。

“我說我愛你，無論你是誰，我都愛你。”塗山淮說。

顧舒望立刻就笑了，她摟住他的脖子：“謝謝你，塗山淮。”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淮郎。”

“謝謝你，淮郎。”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愛我。

謝謝你讓我明白，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糟糕。

謝謝你讓我知道，有些等待是值得的。

還有，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裡。

謝謝你不嫌棄我，不恨我。

謝謝你的深情，讓我不負相思。

塗山淮，何長淮，謝謝你，我也會一直愛你的。

塗山淮聽見她的感謝，他笑了笑，然後低頭從懷裡掏出一串佛珠，那佛珠晶瑩剔透，小巧玲瓏，上麵墜著一團毛茸茸的紅色小尾巴，尾巴的絨毛細小柔軟，格外漂亮。

顧舒望看著他從自己手上取下那乳白色佛珠，替她戴上那透明佛珠，她摩挲著那紅色的小尾巴，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發燙地開口：“這是……”

“是我的尾巴，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青丘九尾狐的尾巴，每一條都有奇用，可化作法器斬妖除魔，可入藥益壽延年，可隨身攜帶辟邪引路，也可以……讓尾巴的主人時時知道，你身在何處。”塗山淮說著，他露出了一個絕美溫柔的笑容，“之前不告而彆，便是回青丘斷尾去了，卻不想因為咒術，惹得你大病一場。我本想在新婚之夜將這串掛了我尾巴的佛珠送給你的，卻不想……”

後麵的話他沒說，顧舒望眸子裡的淚水卻已經滾落。

“舒舒，雖然我現在是人，可以擺脫九尾狐的身份了，可是我想告訴你，無論我是人是妖，我都愛你，我想同你在一起，我們可以好好地過一輩子，哪怕隻是在這個小世界裡，我都無怨無悔。”塗山淮伸手擦去她的眼淚，他看著她泛紅的眸子，“你願意嗎？”

“我願意，”顧舒望回答，她抱住他，很緊很緊，“隻要你不離開我，去哪裡都可以。”

塗山淮輕笑，他撫摸她的長發：“好，無論去哪裡，我們都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顧舒望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愛人。

屋外大雪紛飛，屋子裡卻情意溫暖纏綿，相戀的人許下誓言，從此不分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