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的現任首領,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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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冬陽。
我曾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女人。
我在港口mafia的定位就仿佛是開疆拓土征戰沙場的將軍,我每天都舉著沙包大的拳頭南征北戰,我哥要剿滅對港口mafia虎視眈眈的外國組織?殺!我哥覺得組織內的某個準乾部有異心?殺!我哥因為一個紅頭發的孩子刮了他的車但是沒找到是誰所以要屠掉整條街的紅發孩子?s……哦這個不能殺。
當初那件事正好發生在港口mafia徹底穩定了地位,我哥風頭正勝且神經焦慮到了極點剛開始疑神疑鬼的時候,他因為自己的東西被人損壞,而屬下又無能到不能滿足他的要求,所以大發雷霆,在辦公室裡像個無能狂怒的獅子一樣捶桌子大喘氣,我在他旁邊站著,在屋內所有屬下敬佩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並說,“BOSS,彆動怒,隻是一個孩子罷了,小鬼什麼都不懂,何必對他發那麼大的火。”末了我看我哥一點兒都沒有消氣的跡象,覺得他可能沒找到台階下,就給他出了個注意,“如果找不到人,那就買下我們門口的地皮,讓它成為我們的私人地盤,禁止普通民眾進入怎麼樣?”
房間內的屬下對我敬佩更上了一步,他們第一次是因為我的勇氣,第二次是因為我的圓滑。
然而我哥卻突然語出驚人,“不!既然找不到他,那就把整條街的紅發孩子都殺了!!以此作為警醒,讓他們再也不要觸碰港口mafia!”
屋裡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震驚,有一人鼓起了勇氣直言這不合理,差點就被我哥揮出去的鐮刀砍頭,還是我擋住了那一擊,救下了他的小命。在這恐怖凝重的氛圍中,跟著首領南征北戰的屬下們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說,“BOSS……”
“冬陽……”我哥忽然用一種慎人的目光看向我,然後用低沉的,怪異的語氣說道,“你也要反駁我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年輕 ,正是風華正茂實力巔峰的時候,所以也按捺不住那勃勃野心,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他一邊說著,握著鐮刀的手還用力的和我較著勁,但是我哥怎麼就不明白,論力氣,他怎麼可能比得過我。
我見好就收,低眉順眼的說,“我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
我當著眾人的麵攬下了這個任務。
乾部們都對我的決定感到驚異,但他們最近察覺到首領的精神不太對勁,又剛剛終結了在橫濱打完這個打那個的日子,如今都跟著首領一樣,年過半百,一身傷病,不想在這看似平靜實則動蕩的時期出頭。
一條街的孩子罷了,殺就殺了。
然而當天晚上,我就把那條街所有的紅發孩子及他的家庭都轉移了,迅速把他們送出了橫濱。
以防有其他成員想借此向首領自薦,我事情做得又絕又快,一天時間那條街就搬空了好幾家住戶,我哥得知後勃然大怒,比之前還要生氣,因為他明白我的用意。
沒錯,我就是在向他彰顯我的野心。
我就是要告訴他,如今港口mafia沒人敢動我,而你又能如何因為此時懲治我。
我哥氣了半天,大概他和我之間的血濃親情又讓他想通了,他最後什麼都對我做,也默認了我這個明顯在全組織麵前打他臉的做法。
但是他轉頭給自己找了個醫生,他開始怕死。
我的年輕給了他壓力,他知道我翅膀硬了,該飛了。
我對我的做法沒有什麼愧疚,因為這幾年我跟著他,港口mafia的半壁江山都是我打下來的。
幼時我們被催債,東躲西藏,飽一頓饑一頓,他帶著我沒讓我嗝屁,後來我越來越強,救他無數次,乾過的最多的事就是在他出行時擋在他的麵前,徒手給他接子彈,他也因為有我的存在而更加放肆,不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腦袋會不會被開個窟窿。
我難以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因為是他突然對我產生了隔閡,外敵不再需要重視之後,他竟然將矛頭轉向了我,他忌憚我,把我當成敵人,可明明我什麼都不會做,我也能在他年老體弱無法處理組織政務時當他的幕後首領,代他完成首領的工作,表麵上,所有人都隻知他是首領。
但我做這些的前提是,允諾我的,就該是我的,該我的,就是我的。
後來我不知為何,突然變成了五條蘭惠。
我心裡其實是隱隱有猜測的,但那結論無人可說,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我專注於五條蘭惠的身份中,奪她該有的權利,並用心經營那場——也屬於我的人生。
但是,這次不是老天懲罰我,是我沒想到我的孩子誕生在了那麼惡心恐怖的地方。
它的腐爛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
但我知道,我應該把他們都宰了的。
……
…………
…………………
港口大廈內,皮鞋踏在地上的聲音頗有節奏,咚咚咚的用力且乾脆,僅聽聲音就能讓人推斷出此人的性格有多麼直爽且張揚。
冬陽快速的走過連廊,連邊全透的玻璃牆不會讓她產生任何恐懼抵觸心理。
她特意讓自己的腳步聲又急又重,來顯示自己的健康和態度。如果願意的話,她也能像隻幽靈般悄無聲息。
拐角處的守衛端著槍看到她,不出所料的齊齊露出的驚異的神色。
緊接著他們立正站好,比剛才還要筆直,低頭向冬陽行李。
冬陽走到了電梯口。
“我要見BOSS。”
她說道。
“冬姐?”
看電梯口快十年的守衛瞪大眼睛,緊接著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您醒了!”
不做猶豫,他允許了冬陽前往頂層,即使事先並沒有收到首領的旨意。
但是首領的親妹妹醒來後麵見兄長,這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早在港口mafia徹底打響名聲時,冬陽去見首領就能得到獨一份的殊榮——她不需要首領的應允就能走到辦公室門前。
這何嘗不是首領給自己留下的保障,他最親的人可以無視任何阻礙,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他的身邊。
出了電梯口,冬陽微微一怔。
麵前有一個特殊的男人……或者說少年?
對方正站在首領室寬敞的門前,麵對著牆壁低頭鼓搗著什麼,隱隱能聽到遊戲機的按鍵聲以及他時不時的咂舌聲,聽到異常響亮的腳步聲後,他轉過頭望了過來,隨後,那張稚嫩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吃驚的情緒,鳶色的眼眸瞪圓了幾分。
冬陽轉眸瞥了他一眼。
……誰?
他哥應該沒染上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她走的時候,她哥還是個正常人啊!
再細看下去,冬陽覺得那個少年很快收斂起了情緒,隨後習慣性額露出了一種仿佛能看透人格的淡漠目光。
冬陽停住了腳步,直戳了當的問,“你是誰?”
少年的嗓音很是清澈,但明顯缺少生機,他簡短的說,“隻是首領私人醫生的助理。”
似乎是不希望冬陽注意到他。
冬陽轉身湊近他,“名字呢?”
“……太宰,太宰治。”
冬陽打量了他一下,“你被人打了?受那麼重的傷?”
太宰治沉默的凝視著他,像個不願意和人溝通的自閉少年。
冬陽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遞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你的繃帶包紮得太隨便了,去找旗會的外科醫生重新治一下。”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轉身,推開了港口mafia首領室的大門,連一聲通報都沒有。
太宰治的眼睛再次瞪圓了幾分。
……誰?
他垂眸看現在手中的名片,隻是一朵帶有玫瑰花圖案的卡片,花紋用了紅黑相間的漸變配色,很精致,連名字都不用報,隻是這麼一張輕飄飄的紙,就能請動港口mafia醫術最好的醫生?
代表本人身份的信物,標誌性如此明顯……黑雨中的紅玫瑰,冬陽?
他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隨後露出了些許感興趣的笑容。
森先生遇到了大危機。
被他暫時踢出棋盤的王牌——回歸空降了。
***
港口mafia的現任BOSS,如今正躺在床上苟延殘喘。
冬陽出現的時候,他的私人醫生森鷗外正在配藥。
“BOSS,午安。”冬陽單膝跪在了她哥的床前,行禮道,“希望您一切安康。”
床上老人遲鈍的神色突然冷冽了起來,渙散的眸光也亮起。
大概是剛剛被注射了鎮定安神的藥物,他本昏昏欲睡,卻因為冬陽的到來徹底精神了起來。
他猛喘了一口氣,身體竟然湧出了一股力氣,撐著手臂坐了起來,“好,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冬陽,我的好妹妹……”
冬陽上前去攙扶他,身影掠過森鷗外時,她因為直覺看了他一眼。
……總覺得他那雙紫紅色的眼睛剛剛斂起了一抹詫異和暗色,冬陽朝他輕輕點頭示意了一下,扶住了首領的手。
她哥又瘦又寬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緊接著指骨用力,深深的恰進了她的皮肉。
“好樣的,好樣的,是我為你尋找來的異能力者救了你嗎,冬陽,你這次被人陰得太狠了。”
冬陽心裡驚異。
她對自己的昏迷和穿越有一套隱隱的猜測,而那個猜測的第一點便是——她受了傷,並且有生命危險。
可醒來後,身體沒有任何新增傷痕,部下都說她是中了不知名異能而昏迷,甚至有人心焦之下試圖用沉睡魔咒那一套來吻醒她,不過那人被眾力製裁了,以‘你竟然敢這麼對我們冬姐?’為由。
難道不是她受傷,而是“五條蘭惠”在生子當時必死。
唯有她的意識過去,才能挽救那個身份?
首領興奮極了,他熱血高漲,被病氣侵染的臉色都紅潤起來,
“跟我來,冬陽。”
他踉蹌的坐到輪椅上,冬陽推著他走到了被銅牆鐵壁死死包圍住的觀景窗前。
隨著電子設備啟動的雜音,正麵牆壁都向上升了起來,天空的顏色與強烈的光線隨著拉開的隔擋強勢的透了進來,落在了風燭殘年的首領身上。
冬陽直直的望著藍天。
橫濱最高的視角,她仿佛更近的觸到了天空。
她看到了悟的眼睛。
冬陽用舌尖抵了抵壓根,提醒自己好好聽她哥講話。
她哥激動的張開手臂,“看,橫濱,我的橫濱!”
他的眼睛裡盛著熱烈的火焰,“你也想坐在這個位置上對嗎,那就來吧,來吧!冬陽!”
冬陽沒有誠惶誠恐的說自己不要,她靜靜看著她哥發瘋,瘋又沒徹底瘋,“挑釁我們的,忤逆我們的,統統殺掉!殺!全部殺掉!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港口mafia收到的攻擊定要百倍奉還!”
“橫濱是我的,港口mafia也是我的!”
“冬陽——”
他轉過頭,伸手捧起了冬陽的手,
“我們相互扶持了一生……”
“最後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