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終是在廚房右邊的角落裡找到了宋氏的影子,婦人坐在小板凳上洗著好幾大籮筐的青菜。
洗好了,宋氏就開始擇菜葉,摘掉不好的,留住新鮮的。
宋氏極其熟練,很快就擇完了三筐新鮮的嫩菜葉,接著她抱著籮筐,將菜葉送到廚師手旁。
洗菜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後麵還有其他的任務,削胡蘿卜、去土豆皮、切黃瓜條……
此時大廚炒菜炒出了香味,白君臨聞出來了,是豬油的味道,一聞到香噴噴的豬油她的肚子就咕嚕嚕地叫出聲。
她轉眼望向大廚顛鍋炒菜的樣子,那手法精煉快速,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的。
大廚炒好了小炒肉裝盤,台麵上放的十幾個白盤子很快就被裝滿。
大廚裝盤好,叫了一聲就有人上來取菜。
好幾個年輕的小姑娘井然有序地進屋,每個人端好菜盤按照順序出門,她們一個接著一個,非常守規矩。
白君臨靠在門框處,靈動的大眼睛送走那些女孩,視線又回到宋氏那邊。
她很想進去幫忙,但白君臨記得宋氏的叮囑,不敢亂跑。
於是小女娃再多瞧了那忙得熱火朝天的廚房一眼,便敏捷地離開了,獨自回到那靜默無人的小角落。
可她沒有走幾步,就被來往出入廚房的人撞倒在地。
白君臨狠狠地摔在地上,等她反應過來時隻感到身上一陣吃痛。
而這會兒大家都在忙,撞了她的人根本顧不了自己究竟撞到什麼東西。
就在白君臨弱弱地從地上爬起來,雙手都沾滿了地上的土灰,這時一個人出現,溫柔地將她抱起,為她拍淨身上的灰塵,還輕柔地拍拍她的背,給她安慰。
白君臨水潤的雙眼望著眼前男子,歲數不大,應是二十出頭,樣貌端正,眼底含光,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謝謝。”
她的聲音稚嫩靈動,男子緊盯她唇瓣上的動作,隨而露出一個陽光的微笑。
“嘶——”
白君臨動了動手,忽然手上傳來刺痛,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小小的嫩手上已劃開了幾條血痕,應該是剛才摔倒的時候劃到的。
她皺著眉頭,傷痕雖然不大,也不嚴重,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疼的。
抱著她的男子也注意到她受傷了,於是二話不說地抱著她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兒?”
白君臨張口問道,可男子好像並沒有聽到她說話,依舊固執地抱著她離開。
正當白君臨要反抗的時候,他們正好碰見一個下人。
那下人見了男子,立馬彎腰道:“大少爺好!”
大少爺?
原來這個人就是張家那位耳聾的長子。
白君臨愣了半晌,就被張懷抱到了一個小院子。
張懷把她放在院子裡的板凳上,自己則進屋去,一眨眼沒了影子。
白君臨還一個人摸不著頭腦之時,張懷就抱著一個藥箱從屋內走出來。
他走到白君臨麵前,在她的懷裡塞了幾顆糖,然後打開藥箱給她上藥。
男子非常溫柔,深怕弄疼了她,所以每擦一次藥,他就往傷口上吹一吹,然後還親自給她剝糖吃。
白君臨被他的行為溫暖,她含著糖揚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再用嘴唇很用力地說了謝謝二字。
怪不得她第一次說謝謝的時候,他會緊緊盯著自己的嘴巴,原來是在讀唇語。
張懷給她上好了藥,又幫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看得出來他是非常喜歡小孩子。
白君臨呆呆地望著眼前男子,想起了吳大嬸說過的話。
他是因為小時候生病落下病根,所以才失去聽覺的,如果能查明他病因的話……
白君臨這時想起了自己的積分,希望能幫到他。
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幫了自己,她也很希望能為這個可憐人做些什麼。
白君臨打開了跨時空手術室,將張懷送進去……
就在她即將要選擇醫生給他治病之時,手術室係統發出警報——
【宿主積分不足,隻可給患者做身體檢查,暫無法選擇醫生治療……】
積分不足?!
白君臨看著自己賬戶上的積分,上次救白父後隻剩400積分,但因那次不是她親手醫治的,所以白君臨無法收獲到任何積分,現在這點積分,她最多也就請個二級醫生做健康檢查,卻還無法進行手術。
她咬咬牙,那就先做檢查吧,不然怎麼知道他的病因。
白君臨最終用了那500積分請了個二級醫生給張懷做檢查,因手術室裡的時間和外界的不同,等他們做完檢查出來,外麵也就過了幾秒。
然而剛做完身體檢查的張懷因藥力作用尚未清醒,此刻正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白君臨則站在他身旁。
“這、這是怎麼回事?懷兒怎麼倒在地上?”
忽然一個聲音在後麵響起,白君臨還沒有回頭,就被人從後扯過衣服,被無情地甩到一邊。
來人一上來就抱住張懷的身體,喊了幾句他的小名,隨後就用一種惡狠狠的目光瞪向白君臨,並惡語相向:“你這野孩子究竟哪裡來的?你到底對我家大兒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