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微風,暑氣漸長,天氣愈發炎熱,弄得人們都無法靜下心來。
經過了一段日子的休養,白父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整個人在家裡是坐不住了,所以早早地就回了衙門工作。
白父身體一好,白家的日子又回到了從前,平淡如水,順暢自然。
宋氏也沒有再外出務工了,而是專心的在家裡當全職主婦。
不過吳大嬸隔三差五的就會來白家串門,時而和宋氏說說笑笑,女人隻要一湊在一起就很容易聊上癮,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
然而如今白家卻有一個反常的人,那就是白君臨。
自打上次從張府回來之後,白君臨都乖乖到爺爺的醫館去幫忙,就是閉館回家,她也是靜靜地將自己關在房裡,誰都不知道她在房裡乾什麼。
起初白長風和宋氏都很擔心她的身心,想著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可想著想著,二人又覺得小女兒這麼小,能有什麼事,她現在這個年齡正是稚子天真無邪的時候。
這對父母稍微觀察了幾天,看著小女兒作息正常,該吃吃該喝喝,那稍稍生出來的擔心,後麵又漸漸放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在家中的兩位哥哥也時常關注著自己的妹妹,但也和他們的父母一樣,隻見到白君臨和以前沒什麼分彆,吃飯睡覺兩邊都不誤,便也安下心來。
父母兄弟都因為白君臨的異常而擔心過,唯有白恩從未有過。
家裡頭隻有他與白君臨相處的時間最長,而白君臨隻有在閉館回家後獨自待在房裡,這行為在白恩看來,隻認為小孫女是和他在外忙活一天了,所以一回到家裡就直接往屋裡跑,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事實上無人清楚白君臨的心裡在想什麼,因為在外人眼裡她不過是一個八歲孩童,可她實際上卻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
這些日子白君臨都很在認真地思考,她答應了張懷一定會治好他的病。
但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除非是奇跡降臨,否則他的這個病根本無法醫治。
問題就在這裡,要想治好他的病,白君臨隻能使用跨時空手術室尋找名醫。
可自從她救了白父之後,賬上就沒多少積分了,上次又因為要給張懷做身體檢查,所剩無幾的積分也都花了出去。
現在隻靠她每日簽到獲取的積分都不夠塞牙縫的,這樣讓她怎麼去請好大夫給人治病呢?
雖說還有一個方法能得到積分,那就是白君臨親自動手救人,一次一百積分。
可救人這種事哪裡是能遇到就遇到的,就算是她在爺爺的醫館幫手,但遇到最多的也就是來看個小病的病人,這種最多也就賺個十來積分。
而要給張懷治病,白君臨至少需要找一個三級醫生,隻是三級醫生需要有2000積分。
一想到這裡白君臨就一個頭兩個大,她又要如何在短時間內獲得這麼多的積分?
上一次她能有這麼多積分救白父,那全都是靠她這麼多年日積月累的簽到得來的。
如果這次又要這麼做,那她猴年馬月能有這麼多積分啊?
白君臨垂下眼簾,這個問題已經煩了她多日,如今還是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頭疼!
她一邊算著賬上的積分,真是少得可憐,罷了,欲速則不達,事在人為,她著急也沒用。
一切還是慢慢來吧。
“小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大哥啊?”
這天閒來無事,白君臨吃完了晚飯又獨自待在房間裡,若不是老二白君行來敲門,她恐怕又要沉默一晚上了。
“二哥哥是要去農莊嗎?”
“是啊,大哥每月都會挑地裡最好的菜送回家,可眼見這個月都要過了都不見大哥回來,所以娘要我到莊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就二哥哥一個人回去嗎?”
“爺爺年紀大了,腿腳不宜走那麼遠的路,爹在衙門裡走不開,娘要是走了誰管家務,三弟也有自己的活兒呢,這不,就隻剩下家裡蹲的我了。”
白君臨輕微呼著氣兒,眨了眨那雙好看的眼睛,直言道:“可我也很忙的啊……”
她沒什麼意思,隻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
“你忙你忙,人小鬼大,你要是願意和二哥哥一塊去,到時候咱們就在大哥的莊上住個十天半月,有吃有喝的,你還能騎水牛。”
“水牛有什麼好騎的,要騎就騎馬。”
牛她可見多了,可馬倒是沒怎麼見過,不是在電視上就是在動物園。
“說不定還真有馬給你騎呢。”
“真的嗎?”
一講到馬白君臨就來了興致,她暫時放下眼前的煩惱,答應了和白君行一同前往白家的農莊。
其實呢,白君行的話含了點水在裡麵,他去農莊找大哥是首要的,其次就是聽了父母的囑托,帶上白君臨這個妹妹去玩的。
家裡最閒的就是他,所以這個重擔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此行白君行和白君臨是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去看望他們的大哥。
白家的農莊就在津南城的郊外,路程不是很遠,但也需走上個半天才能到達。
城外的風景自然清新,景色宜人,完全沒有城中那麼嘈雜繁華,有的隻是山野的寧靜和大自然的安逸。
林間偶有山鳥啼叫,清澈的河流隨著地勢高低流淌,舒心自在。
白君行和白君臨兄妹二人一前一後走著,有時遇到的路麵崎嶇不平,白君行就會牽著妹妹的小手,或者是抱著她,深怕她摔倒滑到。